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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5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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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不可闻地平复着自己呼吸:“但是,这些也都不是最早的,我远比这些之前都更早地喜欢你,想对你好。”

他停住声音,抬起双手,一字一句地作出手势说:“我喜欢你,想你的身边永远有人能看懂你的话,听懂你的意思,知道你的心情,知道你的难过和无助,知道你为什么而高兴,而惊叹,而好奇,当你对这个世界发出疑问时,有人能为你解答,当你对这个世界发脾气时,有人能给你回应。”

眼泪汹涌地落下,安问努力想要记住他的每一道手势。

任延松垂下手,勾了勾唇:“第一次见面,我把你错认成别人,第二次见面,在医院,我知道了你就是安问,第三次,你在中央广场迷了路,我送你回家,那一次我就开始学手语了。

手语真的很难学,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永远不会报名这堂课,如果只是出于友情,那么我会像卓望道一样,学到浅尝辄止就可以,”

他用气息笑着,低沉着声音说:“你知道吗,为了不浪费,我甚至打算去当聋哑学校的志愿者,跟他们视频面试,他们说我的沟通能力完全是合格的。你看,我的手语和英语一样好,是不是还算有点语言天赋?”

安问跟着笑了一声,是破涕而笑,眼泪被弯起的眼睫眨下。

对啊,手语可难学了,有那么多奇怪复杂的手势,还要将它们串联起来。小的时候,他学手语就好像别的小孩子上钢琴课,都是一边哭一边学,抽抽噎噎的,圆圆腮上挂满眼泪,哭嗝委屈地停不下来。

别的小朋友都是真的天生聋哑,只有他是突然哑了,那些用语习惯、语序、语感,怎么努力都转变不过来。跟口语比起来,手语麻烦又啰嗦,他多烦躁,为此自暴自弃,恨不得把手一起剁了算了。

他一直知道手语难学,却从没想过去问一问任延,为什么能把手语学得这么好。

任延与他对视着笑,抬起手去,摸摸他的头发:“我想对你好,所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想当一辈子的朋友,就当一辈子的朋友,说要试一试当一天的情侣,那就试一试,你想知道跟我当朋友和情侣的区别,我就明确地让你感觉到。”

他的手停留在安问柔软蓬松的黑发上:“只是我不能让你一直这么懵懵懂懂下去,我想告诉你,你喜欢相处的、依赖的任延,早就是一个喜欢你、为你改变的任延。你觉得退回到十月份之前就好,但是十月份之前的任延,也早就已经把你当第一次喜欢的人来珍重。

如果要退回到好朋友的关系,可以,但要给我降温的时间,”任延停顿了一息,“就好像这两天一样。”

就好像这两天一样。

这两天的任延对他并非不好,并非不闻不问,只是将一切都恪守在朋友的界限内。

如果只是朋友,他的独来独往、他的孤高自傲都会凸显出来,卓望道便很熟悉习惯这样的他,也不嫌他冷淡,因为他知道,任延作为朋友的可贵之处,并不在于时时腻在一起嘘寒问暖,是有事遇事,只要找他就不会被推诿被敷衍——哪怕是为了卓尔婷去跟外校混混单枪匹马“谈一谈”这样危险荒唐的事,任延也照上不误。

安问习惯不了,因为他错把高原当平芜,所以才会有一脚落空的无尽落差感。

眼泪都干了,只是眼眶仍有些湿,安问眨了眨,将脸撇进房外走廊的浓黑中:“那晚上呢?既然一直当朋友,晚上又为什么跟我接吻。”

“我更想问你。喝了酒的你,为什么那么想跟我接吻?”任延沉静地问:“我想你自己想清楚,告诉我这个答案。我更想要你告诉我,明明知道自己喝了酒会找我接吻,为什么还要一天天纵容自己找借口喝酒?”

安问紧紧抿住唇,任延不再逼问他,只是温柔地低垂着脸,掌着他脸颊的指腹抚了抚他眼底:“昨天晚上你问了我一个问题,你说我好笨,既然明知道第二天的你什么都不记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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