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谋圣姜夔

徐牧生的话说得很不留情面，也很直白，这是当前所有人的共识。七大帝国自帝兴分封以来，已经维持了十万年的格局，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小的南飞改变？云荒大陆盘踞着的七个庞然大物，已经将所有资源人口全部涵盖，没有人能得到与它们抗衡的力量！

南飞早就料到徐牧生的态度，越是经历过低谷，从底层爬上来的人，越是明白做成这件事情有多困难：“先生，我曾经遇到过一个人！”

徐牧生不懂南飞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个：“什么人？”

南飞悠悠道：“我遇到的这个人，是十万年前的领袖云天帝！那时候我手持黑金古剑，从那把剑中感受到了古剑魂前辈留下的记忆。云天帝独自面对最困难的局面，孤身一人便面对无数的强者，将我们庇佑在身后！其实像他那样的存在，已经不死不灭，与世同尊。他完全没必要为了我们而牺牲自己，可是他还是这么做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徐牧生点头道：“或许是因为云天帝身上的责任和他的慈悲吧！”

南飞摇了摇头：“不！云天帝牺牲自己，是因为相信我们，他始终相信我们！他相信我们会成为后来者，继承前人的遗志，最后为世间所有人带来光明！我相信你，就像云天帝相信我们一样。哪怕这条路充满黑暗，充满了无数的艰难险阻，可总得有人去走的。只有身处无尽的黑暗，仍然向往光明的人，才能成为英雄！我想做这样的人，先生你呢？”

徐牧生已经年近五十，他这半辈子第一次听到有人对他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还是从一个年轻人身上听到！以往来请他出山的人，莫不是许以功名利禄、权势地位，可他始终没有答应，因为他是一个有理想的人。可是他太聪明了，聪明到已经能毫不费力的看清这世界的参差，看清自己无能为力的现实！所以他躲在这里，选择在这个最后的净土碌碌一生！

可是今天，他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看到了一种他没有的东西：“希望！”

徐牧生叹道：“小友，你很难得！在这个时代，希望是一种比金子还珍贵的东西，可惜我已经没有了！我已经行将就木，即便肯出山帮你，也不过勉强和七大帝国分庭抗礼，想要一统云荒却做不到！而且我的年纪大了，为你谋划的时间不过几年，早已经过了我的巅峰期，现在只是风烛残年而已！”

徐牧生站了起来，对着南飞行了一礼：“你是天下寒门的先行者，我替他们对你行这一礼！”

南飞皱眉：“先生不必如此！”

徐牧生严肃道：“小友，这一礼你受的起！可惜，你要做的事情超出了我的能力，我帮不到你……”

南飞听出了徐牧生话里的意思，虽然有些失望，却也没有太难过。他的情况他自己知道，一个朝不保夕，在秦国和云国两个庞然大物之间夹缝求生的人，徐牧生不愿出山相助也是正常：“先生不必愧疚，这是人之常情……”

徐牧生失笑：“小友是以为我嫌弃你出身寒门、势力弱小，所以不肯相助吗？”

南飞尴尬道：“先生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徐牧生叹道：“其实我真不是这么想！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势力大小无关紧要，最重要的是跟对人，做对事情！可是你要做的事情并不是像嬴天星、杨知命那样争霸天下，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所以我不敢献丑！”

徐牧生想了一会儿，仿佛下定决心：“小友，我帮不了你。可是我知道有一个人，他一定能帮你！”

南飞忙道：“还请先生明示！”

徐牧生道：“你来的时候看见了三条路！左边是杨知远，他是杨知命的兄弟，未来注定成为云国的首辅，所以他是不会帮你的。右边是我，但是我的能力不够，年纪也大了，帮不了你，所以你只能选第三条路了！”

南飞道：“中间？”

徐牧生点头：“正是！只有中间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