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 90 章

“此等祸害, 吾必除之！”

除妖师和他们咒术师这么多年来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才不是因为什么谦让有礼貌的品质，而是因为他们无法对彼此造成实质上的伤害, 加上各自擅长的领域不同，妖怪和咒灵又处在两个不同领域, 就算想吞并掉对方也无能为力。

和一向佛系的除妖师相比, 咒术师更加排外。

拿御三家举例，例如禅院一家，就会将有咒力和无咒力的孩子们从小区分开来, 给小孩从小灌输“普通人都是废物”“只有拥有咒力的人才能成大事”的畸形思想, 让他们自小对自己身为咒术师感到高人一等，对没有咒力的人不会产生同情心, 更加注重血脉的传承。

除妖师中虽然也有不少注重传承的家族, 但他们对于没有妖力的后辈并不会采取如此极端的的方式，他们有更多选择的可能性。

比如名取, 他们家原本就是没落的除妖师一脉, 这一辈出了他一个能够看见妖怪的除妖师，虽然他确实遭遇了一定的来自外界的阻力，但并不妨碍他现在成为了一名十分优秀的除妖师。

同样的人, 放在咒术界恐怕就会是另一个遭遇了，就像实力很好却一直被人卡着的咒术师等级的禅院真希和被同族排斥在外的伏黑甚尔。

而对于如今高速发展的科技社会，除妖师还是一贯的躺平佛系策略。

和妖怪几千年的相处下来，他们早就摸索出一个平衡人妖两族的相处模式, 就算偶有摩擦，也是小型的, 很少出现大动干戈的大动作。

妖怪们大多选择呆在山清水秀的地方, 不愿意到人多的地方去, 和人类相比，祂们更加倾向于和自己的同族生活在一起，或者就社恐家里蹲，也很少有会精通电子设备的妖怪。

咒灵则大不相同，随着时代的发展，咒灵的种类变化程度比咒术师死亡更新换代速度都快，近十几年加入的新鲜血液根本及不上诞生的咒灵，如果不是有几个现存的特级咒术师每年消灭了一大半咒灵，咒术界早就玩完了。

所以高层才会将主意打到十几岁的小年轻身上，甚至一些尚未入学的年轻咒术师也在他们的观测范围内。

揠苗助长不外如是。

但没人觉得这个做法有什么问题。

将任务压在年轻的一辈身上，不管他们死活，这就是咒术界千年以来的常态。

或者说，是咒术界的“潜规则”。

所有反抗规则的人，都悄无声息地埋葬在历史洪流中了。

留下的，只有这些浑身散发着腐朽衰败气息的规则制定者，不管穿着多光鲜的衣服都掩盖不了从骨子里透出的枯朽糜烂，透过干瘪的皮肤飘散到空气中。一代代将糟粕沉疴的礼教强压在鲜活的年轻人身上，所有反骨都化为灰烬，被吹拂过无数先人墓碑的无情的风一吹，消散在空气中。

哪怕现在五条悟和他的一干草台班子打算颠覆咒术界的政权，他们也不觉得对方真的能一次性就将他们这群人赶下台。

没了他们这些实际的掌权者，咒术界又要如何运行呢？

凭他五条悟一个人和那寥寥几个咒术师吗？

咒术界高层恐惧五条悟最大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五条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以至于会对他们的生命造成威胁。

但用五条悟的话来说，哪怕屠戮了这群老橘子，重新换上台的不过是新一批的老橘子罢了，无法起到实质的效果。

不改变现有的政策，不一整个给他大换血换掉，哪怕再来一个六眼，也不可能整顿咒术界。

在这群老橘子们眼里，原本可以安安心心缩在龟壳里能够轻易指示着他人的生死，眼下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程咬金，不仅能够和五条悟一样大规模清除咒灵，还能召唤出一群妖怪，说他和除妖师没有关系谁会信？！

统治咒术界的春秋大梦有可能被一个人毁掉，这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