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深爱的男人

去医院的路上，赤月坐在副驾驶只觉得如坐针毡，她脑子里一片混乱。

“赤月小姐，通知先生让他尽快回来吧！如果夫人真的撑不过今晚……”康一不敢再说下去，他眼看着一旁的赤月情绪逐渐陷入崩溃状态，他也不好受。

他开着车，没办法全身心安慰她。

赤月沉默了许久才开始翻找手机，然后从外套口袋里找到了手机，她解锁的时候几次按错了数字，差点被锁了。

好不容易解锁，点开通讯录，她开始翻找云锡的电话。

电话拨了过去，赤月颤抖着手把手机放到耳边。

因为是半夜了，云锡那边很久才接通，电话差点就自动挂断了。

【月月？】

云锡的声音充斥着困倦，似乎被打扰到了。

“爹……爹爹……”赤月颤抖着，没办法说出完整的一句话。

“医院，奶奶……”她想让自己保持镇定，可是越逼迫自己越是颤抖，差点拿不稳手机，赤月只能挑云锡能立即明白的话说。

电话那头云锡惊醒过来，所有的倦意都消失不见。

【月月，你听爹爹说，你别慌，好吗？深呼吸，保持镇定，爹爹马上赶去医院，你别哭，乖，爹爹很快就赶过去。】

“好……”赤月回答得很吃力，伴随着沉重的呼吸声。

……

医院急救室，凡一跟几名手下守在外面，他的目光一直在亮着的手术中灯上，生怕一个睁眼灯就熄灭了。

赤月一下车就迈开腿奔跑，本能的想尽快赶到手术室。

康一紧跟其后，他怕赤月会因为情绪不稳定摔倒。

三楼手术室的灯在赤月出现的那一刻熄灭了。

凡一转头看着突然出现的赤月，又听见身后传来灯熄灭的声音以及开门声。

“赤月小姐……”

他看见赤月朝着他奔过来，然后越过他。

“许医生，我奶奶她怎么样了？”赤月红着眼，上前抓着还没脱下手套的许医生的手臂，急切的想知道里面现在什么情况。

“抱歉，我们……尽力了！”许医生眼睫垂下，口罩下是无尽的失落。

“进去看看她吧！”

赤月下一秒直接松开了许医生往里面奔去。

手术室里的人都已经出去了，只剩下手术台上的白衣还躺在那。

“奶奶！”赤月跑过去，憋了一路的眼泪终于在这时全部都夺眶而出。

手术台上的白衣气息微弱，半眯着眼，仿佛下一秒就会完全没有生息了。

她似乎是感觉到了赤月的存在，想抬手去触碰赤月，但是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赤月伸手去抓住白衣的手，让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

“奶奶，我在，月月在。”

白衣缓了很久才颤抖着双唇吐出并不是很清晰的字来。

“丫……头……”

模糊到赤月都没办法分辨，可她还是听出来了白衣说的。

丫头，奶奶平时最喜欢叫她丫头。

“我在，奶奶我在这……”赤月已经哭得有些喘不过来气了，呼吸都有些困难。

“丫……头……”

白衣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她想再说点什么，可是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来，她知道，自己快死了……

她要离开这个世界，离开她的月丫头，她的儿子，以及她还深爱着的那个男人……

“奶奶！奶奶！”

白衣的手无力的垂落，赤月差点没抓住，原本半眯着的眼眸也已经紧闭上了。

“奶奶！奶奶你醒醒！你别睡，你别睡奶奶，我是丫头，我来了！奶奶！”

“奶奶你别丢下我，奶奶……”

赤月想将白衣唤醒，可她自己已经快窒息了。

“奶奶！”

手术室外，康一凡一都听见了里面的哭诉，纷纷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