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攘外安内

姬永贤心中所忧。

对于三皇子来说，边防军务年年统御、年年苦战，一旦武威郡兵力、战力受损，不仅北辽将趁势而攻，姬永贤苦心经营数年的边军也将折损过半。

可这一切，正是他萧景川希望看到的。

“王爷，自古以来，未有内乱不止而能对外取胜的。”萧景川略略思索后，出言道，“故欲攘外，必先安内，此乃不移之理。

如今北辽大军虽然虎视眈眈，可毕竟尚无南侵之举，借此时机及时平叛，重新调配军力，方能在北辽南侵时有御敌之力。”

萧景川抬头瞄了燕王一眼，继续说道，“北辽年年入塞，皆以侵扰北方三镇掠夺粮草、辎重为主，其他各郡均未受其扰。

可一旦武威军叛逆势起，或剑指京畿，或裂土分疆，都是王爷不可承受之重。故还请王爷以国事为重，永绝边关之患。”

姬永贤闻言再度站起来，在书房里来回踱了片刻，然后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攘外必先安内！国舅所言甚是。”

“这些年你亲自统领中山郡数万精兵，统兵阅历丰富，”姬永贤看向眼前的中山郡侯，坦言道，“平叛之后，武威、中山二郡均在你的统御之下，你千万小心办事，抵御北辽，保卫边疆，万不可辜负父皇之意。”

萧景川闻言心中一喜，他很明白一旦自己统领武威之军，手握两郡，将挑战眼前这位三皇子在北方三镇的权势，故而抵御北辽事小，小心办事才是关键。

“王爷放心，臣甘愿赴汤蹈火、马革还尸，决不辜负王爷的提携之恩。”

燕王姬永贤点点头，轻声说道，“本王与国舅本就是一家人，皇命就是你我之命！”

说着，他转身从书桌上拿起一枚金灿灿的兵符，递到萧景川的面前，语重心长的说道，“此乃本王出京之时，父皇交给本王的兵符，凭此兵符，可调动北方三镇兵马。”

“今日，本王将兵符交给国舅，还望国舅爷莫负圣恩。”

萧景川双膝跪地，双手过顶将兵符捧在手中，慷慨激昂的说道，“臣必将孤注一掷，亲率军平叛，不负皇恩！”

姬永贤弯腰伸手，将萧景川扶了起来，说道，“我们既要安内，又要攘外，二者虽不易得兼，但还望国舅以国事为重，相机进止，且不可动了北方三镇的根本。”

他把“根本”两个字说得慢一些，重一些，生怕萧景川不够注意，然后停顿片刻，接着说道，“如果将武威郡十万兵马尽数剿灭，不如留下一点家当，日后还有用处。”

萧景川将兵符攥在手中，眼神中闪出一丝不屑，但还是恭恭敬敬的说道，“王爷深谋远虑，说的极是，臣必会相机进止，平叛之时绝不牵连。”

见今夜的目的已然达成，萧景川以整兵为由，向燕王姬永贤告辞而出。

离开了姬永贤的书房，萧景川感受着手中兵符的微微寒意，一股肃杀之念由心底而生，心中默念，“郭荣勋！明日你家三子大婚，本侯爷正好送你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