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录
会员书架
首页 >其他类型 >虞姬 > 第一百章 相残(四)

第一百章 相残(四)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页

一连多日暴雨倾城,异云不散,处处湿闷,楚意素来不喜欢咸阳的这种气候,大概是体内寒气未祛,下雨的日子里总觉得身上发冷犯懒。公羊溪不在宫中,胡亥见她不成,只好找来崔太医看顾。

崔太医诊完脉,抖着唇边的小胡子哼哼道,“之前胡来了那么多回,如今吃到苦头了罢。你要是当时听了小老儿和公羊姑娘的乖乖调养,哪还有今后的麻烦。”

“从即刻起好好听话,仿佛也为时不晚罢。”楚意打了个哈欠,目光柔柔落在他身后默默整理脉案的静说身上,颇有几分上神,“没想到最后还能安然与我相见的,只剩下静说了。”

静说闻言,一面轻轻放下手中的东西一面对她恬静地笑了笑,“是啊,幸好楚意你回来了,不然这宫中当真就只有我一个人了。不过我们也不能一味为离开的他们伤心,日子还是照过的呀。”

“也是。”她向来沉稳,遇了伤心事也不会像乐雎那样明显地哭闹。楚意虽明白她也是为了劝慰自己,心里却依旧为她这般处变不惊有些发寒。

“对了,”静说像是突然想到甚么,“最近宫中出了一件怪事。春深台的那位张七子昨个儿诊出了喜脉,仿佛已满两月了。”

楚意不动神色地听着,崔太医见她提起此事,便从自己随身的药箱暗匣里取出一片略微泛旧的丝帛,递给了楚意道,“虽说陛下年事已高,但精力犹在,宫中妃妾有孕也不是甚么值得惊讶的事。这是当初张七子初承宠时,郑夫人所赏赐给她的坐胎药,此事异样之处,就在于这个方子。”

楚意正要打开来看,胡亥便刚好从屋外进来,她顺势先行起身替他换下沾了水气的外袍挂好,却叫他先拿起了那张方子,他正要打开时她才忽然想起,自己从前做过

甚么,他最清楚不过,一时心立马提到了嗓眼。

胡亥只是淡淡瞟了一眼,像是一无所知般放下了,“甚么意思?”

“公子不通医术,自然看不懂。小老儿行医多年,却不会错看,这方子的的确确并非坐胎药,芸苔子、白芍、当归同时入药,确是一方避子汤。”崔太医愁眉不展,有些底气不足,“这方子其实是郑夫人私下赏给张七子的,春深台的人送来时便不让声张。小老儿虽看出了药方有异,但是碍着郑夫人势大,谁敢揭了她的老底,太医署上下又都长着一根舌头,就一直按着这方子在张七子每次侍寝后送去,这一年半载地喝下来,应该是永绝后患了,谁想人家在这时候竟然有了。你们说是不是春深台早就察觉了,可冤有头债有主,她应该不会找太医署的事儿罢?”

“她不敢。”楚意还未说话,便听胡亥冷冰冰地说道,“你们都先回去罢,云婵,你跟了一块去太医署取药。”云婵不明就里,有些不大愿意,他随即冷不丁来一句,“子高回来了,听说你在这儿,午后就要过来。”

谁知云婵听了此话,拽起崔太医和静说一溜烟便跑了个没影儿。楚意一头雾水地坐在旁边,哭笑不得地瞧着一下子空荡荡的屋阁,“怎么云婵一听到子高的名字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我还从未见过她如此怕过谁呢。”

胡亥却未曾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视着她的眼睛,“你一回来就要动郑夫人这段日子身边最得力的爪牙,未免太过招摇。”

楚意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她在宫中盘踞多时,树大根深,我若不这样一点一点拔掉她的爪牙剪了她的羽翼,如何能真正撼动她?何况这事成败与否,本不在我,而在张盈她自己。不过看来,诚然她还是很想要做个母

亲的,只可惜,她不配。”

“那就让她死得有价值些。”胡亥将最后一口清茶饮罢,便要起身去他的书架上寻本古籍打发着索然无味的雨天。

楚意用过午膳便有些犯困,勉强在胡亥的安排下见完了崔太医,眼下已是无事可做,便打算就着正殿里自己从前睡过的小榻眠一眠。睡着之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