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来在灭魔之战时我收留了很多因为战争成为孤儿的孩子，把他们聚在一起，将月华门所在的山头当作容身之处，我只是提供了一些食物，让他们生存下去。后来他们中的一些人成为了修者，建立起了月华门，所以我并不是什么创派之人。”　　“原来是这样，但如果没有你的收留和照顾，那些孩子们也不可能成长为修者，也就不可能有如今的月华门了。”原来月华门的最初，是如同孤儿院一般的存在，纤云真是没想到。　　“也许是吧，可我并没有教他们修炼之法，我只是不喜欢看到孩子在我面前死去。”飞星静静地说，他的心魔就是儿时孤立无依的自己，还有许许多多在自己眼前惨死的孩童。　　“难怪，在我识海中你抱着的是你的心魔？”纤云后知后觉地问飞星。　　“你当时不是听见离羽说的话了么？不是心魔又是什么？”飞星对纤云的超长反射弧表示鄙视。　　“哈哈哈，我以为是你儿子！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啊！”纤云捧着肚子笑了起来。　　“等等，为什么我没看到你的心魔？”飞星发现自己才是更加后知后觉的那一个。　　“啊？”纤云停下笑声，自己也有点迷茫，她迟疑着说：“我曾用离羽的心魔镜看过，什么都看不到，我大概是没有心魔吧。”　　“没有心魔？！”飞星像看怪物似的看着纤云，他用完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纤云，疑惑地说：“莫非你从未沾染因果，是个圣人不成？”　　“这……”纤云心里想着，也许是因为自己的灵魂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才会如此。　　“没有心魔的修者！我活了这么久，倒是真没见过。”飞星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围着纤云看了又看。　　纤云脑中传来沈末轨的声音：“你与这个世界没有羁绊，自然不沾染这世界的因果，你与我一样，从来不属于这里。”纤云听着沈末轨的话，陷入了沉默，飞星只当是她累了，两人走进了客栈，要了客房回屋休息，因为都是男子模样，只要了一间房，飞星回屋就点亮了烛火开始伏案工作，也不知在写什么，纤云想着沈末轨的话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好久才渐渐入睡。　　纤云觉得自己刚睡着，就被玄蟒叫醒了：“纤云，起来啦，我们要去天元境了。”　　纤云揉着眼睛做起来，发现飞星已经收拾停当，就等着她收拾好出发，她翻身起来一边打理着自己一边问：“巫女在天元境？”　　“嗯，具体位置还不明确，到了我会再用剩下的头发找准确的位置。”飞星手中拿了个油纸包，打开来放在纤云面前：“无相城除了暴打负心汉好吃，这个相思糕也很不错，趁热吃吧。”　　纤云接过糕点，掰下一块送到飞星嘴边笑着说：“谢谢，你也尝尝？”　　飞星愣怔了一下，张开嘴咬住那块儿相思糕，只觉得又甜又香，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他抿了抿嘴说：“好吃，我还要。”　　纤云依言又喂了一块给他，飞星抓住纤云的手，看着她说：“等我杀了魔王，就带着你和玄蟒去北境定居可好？我虽是东境人，成长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北境度过，咱们就在丰饶城附近找一个地方，一起生活好吗？”　　纤云心中震惊，心跳如雷，她不知道自己是害怕，紧张还是欢喜，飞星是说要陪着她过平凡的日子吗？她还没想好如何回应，却听见识海中传来沈末轨尖利的笑声：“飞星就那么肯定能杀了我？你们这么早就开始畅想往后余生，是不是早了点？”　　纤云感觉识海震荡，头疼得像要裂开一般，手中的糕点掉落在地，她痛苦地弯下腰去抱着头说不出话。　　飞星明白一定是沈末轨在作妖，他沉沉地说：“你别伤害她，我这就去找封印。”　　沈末轨停止了笑声，低低地对纤云道：“你猜一下，等我出来，飞星会如何死在我手中，你再猜一猜，没了飞星，你这个放出魔王的罪魁祸首，会被这个世界如何对待？”　　说完，沈末轨带着一脸恶意的笑容又沉入了纤云的识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