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三

间的老头，有人问：“村长，这……”　　“随她去吧！又不是俺们赶她走！县里给了她好去处自己不要，怪得了谁？”有人如此说，旁边有几人也点头赞同。有一两个人提出老太太一个人去山里恐不安全，又有人嗤笑一声：“那你去把她劝回来？那疯婆子，疯狗一样，逮谁咬谁！”　　这话可能勾起了众人的某些回忆，纷纷沉默了。最后还是村长叹着气做了决断：“罢了！都回吧！在山上过不下去了，她自会回来，到时候再使人把她送回福田院去就是了。你们这几天上山啊，都注意看看。”众人纷纷应是，然后该下田干活的干活，该回家带孩子的回家，人群不一会儿散了个干净。　　鸢儿看了半天一肚子的问题，她问纤云：“姐姐，福田院是什么？”　　“福田院是官府设立的养老院，为鳏寡孤独之老人养老送终的地方。”纤云解释道。　　“那是好地方啊！那个婆婆为什么不愿意住在福田院？”鸢儿继续问。　　“也许人各有志，又或者这里的福田院真的不太好……”纤云心一边答一边思考着。　　“你不口渴了？”飞星忽然问了一句，纤云才又感觉到自己那冒着烟的嗓子，可不是！为了喝水才到这村子里来，结果一口水都没喝到，在这儿看老太太、老头吵架看了半天。　　纤云无奈地向飞星伸出手：“水袋！”飞星笑着将水袋打开凑到纤云嘴边喂她喝了几大口，纤云舒服地长叹一声，用袖子把嘴角的水珠一擦：“走！去看看那位婆婆上哪儿去了。”　　鸢儿立马请命：“我先去追她！”然后一溜烟儿便不见了。　　纤云和飞星慢慢在后头走着，纤云对飞星说：“你曾经说月华门的前身不过是你收留了一些孤儿，尽力帮扶他们？”　　“是，怎么想起问这个。”飞星说。　　“你那时候有没有救助过战乱中的老人呢？”纤云又问他。　　“当然，否则那么多孤儿是谁养大的？”飞星将水袋放回去，接着说：“战乱之中家破人亡的惨剧随处可见，当时我也救助过许多老人，年龄太大的我会雇人照顾他们，身体还不错的则帮我照顾那些孤儿。”　　“那么多的孤老，你能保证他们每一个都被善待么？会不会有照顾的人虐待这些孤老？”纤云继续问到。　　飞星愣怔了一会儿才回答：“你是怀疑那个姚老太不愿回福田院是被人虐待？”　　“嗯，不过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纤云点点头，又催促飞星。　　“那个时候虽然我救助并保护了他们，但能提供的食物也十分有限，他们十个里头有八九个每天都饿的没什么力气，还要做不少体力活，想来是没人有力气去虐待他人的。”飞星皱着眉头回想往事，做出如此解释。　　“这样啊……”纤云也沉思起来。　　“不过我确实无法保证没有这种事情发生过。”飞星无奈地笑了笑，接着道:“几千年前的事情如今寻不到答案了，不过如今在此处的福田院，还是能弄清楚的。”　　纤云满意地点了点头，朝着鸢儿留下记号的岔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