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农村的生活大多都是东家长西家短，鸡飞狗跳的日子。我们村很大，故事不断。　　紧挨着我家东边的邻居是姓成，我小时经常去他家压井抬水。我家穷的叮当响时，他家余粮很多，他家2个儿子3个女儿，最小的女儿我叫三姑大我十多岁。　　他们家人不像大多数农村人实在，经常借别人的东西，时间久了如果不去要就不还，慢慢的忘记了就变成他家的了；如果谁家养的鸡跑他家院里了，他们会逮着直接把鸡的腿掰断然后扔出来，要么直接翅膀一剪，关在他家鸡窝或别的地方，然后都是她家的了。　　有次我跟一群小孩玩藏老木游戏，跑他家的堂屋，趁人不注意往床底下钻，结果发现，床底下用栅子围一圈儿，里面全是鸡，我猜也是别人家的吧。去他家压水，他家院子里是自己养的鸡，但大白天的鸡窝的门是堵住的，里面还是关的鸡。我回家给奶奶说过这个事儿，我奶说，随她妈了，她妈以前活着的时候也这样。　　他家大儿子很大了没娶媳妇，用二女儿荣换亲，取了个媳妇。所谓换亲就是那家的女儿嫁来他家，他家女儿嫁去那家，他们家都是妹妹给哥哥换老婆。成家本来日子也挺滋润的，可就是荣姑好像跟那家的男的处不来，一年后非要闹着离婚回娘家，当时管事的人说，荣回来，成家的媳妇可以不回去，毕竟他俩是合得来的，只需成家给那家2千块就行。　　结果，成家这2000元都舍不得出，无奈媳妇也回娘家了，怀孕打了胎也要回去。就这样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荣后面又嫁人了，生了一男一女，三姑也出嫁了。成家就剩3个男人，一个是他们的父亲，两个是2儿子。　　后来又有人给小儿子介绍个媳妇，二叔叫我去找陪她媳妇说说话，因为媳妇整天不出门，我去他家2次陪媳妇玩过，说起来也就呆过几分钟。媳妇是四川的，喜欢听歌，跳舞，其实也就是听着音乐在屋里乱扭屁股蹦跶，她问我会不会，我当然不会了，根本不是一路人。　　有时晚上听到女人哭，听说晚上就是不给男的碰。我妈说肯定是别人又骗他们的，这些都是放布鸽的。真的额，没多久，那个媳妇趁去街上买东西上厕所的机会跑了，他们钱也白瞎了。　　久而久之，两兄弟经常因为做饭吵架，打架，经常听到他俩兄弟互相的埋怨说你怎么不先回来，看别人下象棋看那么久。他们的父亲年龄越来越大，遇到天冷更是受罪，经常卧床。我记得最清的就是，他父亲每次都拿个大大的茶缸，来我家訫开水，一倒就是半茶瓶，他说口渴了先喝点，剩下的泡馍吃，有时我再给他一个馍加点白糖。　　后面我不在家了，听说他父亲也经常骂他两个儿子，儿子呢就反过来说他‘老不死！’。　　一个父亲再怎么不行，也养大了一家5个孩子，可是5个孩子经常让父亲挨饿。　　一个寒冷的冬天，他父亲不小心下床摔了一跤，腿断了，这彻底的不能下床了，就连出门訫开水喝，吃泡馍也不方便了。我妈说有时听到他叫就端碗饭给他吃。　　有一天，没听到喊叫，两个儿子也不在家。　　原来是喝农药自杀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想一个家庭的成败，能走多远，父母的言传身教至关重要。不都说好女人旺三代吗？如果娶了德行不好的女人，真的是后患无穷啊！　　夫妻两人过日子，本应该相互扶持，相互鼓励才能好上加好，一个男人如果不分是非，没有明确的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和认知，只能让这个家走下坡路。夫妻二人没有做好监督，没有起到刹车的作用，家也只能落败。　　后面回老家偶尔，去老院看，路过他们家，一个空荡荡的大院子，留下的只是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