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鸡兔同笼

一阵地动山摇，林木猛地睁开眼，就见王艳顺着梯子“噔噔噔”爬下来，扑到她床上，抓着她一阵摇晃，“起床了！闹钟没响！咱俩快迟到了！”话还没说完，她就兔子一样窜起来，从床下一把拖出自己的脸盆，飞一样地冲出宿舍。　　林木大脑一片空白，她撑着床板缓缓坐起，又一下子躺回去，在一阵阵眩晕缓缓闭上双眼。　　“哐——”　　洗漱完的王艳像头冲刺的牛一般撞开扮演的房门冲进来，火急火燎地把脸盆塞回床下，看了一眼床上的林木，愣了一下，一面以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换上那套廉价的小西装，一面小声叫起来，“你怎么还在床上？快起来！”　　“头晕，我再睡一会……”林木的眼睛只睁开一道缝，又缓缓合上、　　“你这怎么行，你——”王艳忽然捂住嘴巴，心虚地看了一眼大开的房门和窗台上的缝隙，赶紧跑去关了门，凑到林木耳边，小声嚷道，“你不要命了！谁知道他们能干出什么事来啊！”　　林木睁开一只眼，看了一眼晃晃悠悠的床板，又闭上，“几点了……”　　“八点的课，现在七点半……啊，三十九了！”　　“好……”　　林木闭着眼睛抓着床栏杆做起来，脑袋靠在铁柱子上，“你先去，我缓缓。放心，不会迟到的。”　　“你……抓紧点昂！”说完，王艳抓上几本书，风一样地冲出了宿舍。　　上课，上什么课？　　哦，小学数学。　　哦，初中物理。　　林木正要站起来，忽然觉得手边有点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她掀开被子的一角，往里一看，赫然是一把小巧的手弩，和一个小小的箭筒，虽然藏不进贴身的女士套装，但如果换一件宽大点的外套，是完全可以藏在身上的。　　手弩的下面，还压着一个款式非常简单的金属发箍，林木带上它，立马觉得身体轻盈了几分。　　很快，林木又摸到了那枚戒指，把它戴到手指上，只是翻来覆去，也没找到什么触发火球术的方式，只好起来关上门，换好衣服，把戒指揣进口袋。　　“真的是副本……我竟然不是在做梦。”林木摸上自己的脸，指尖传来纱布的粗糙触感，“这就是火棘说的‘从高级副本往外偷渡高级货没那么容易’？”　　那把弩怎么处置，反倒是个麻烦事了，林木想了想，把它放进了自己的脸盆里，上面盖上毛巾，还有几件内衣，就那么明目张胆地摆在床沿下面。　　时间太紧迫，她只能赌自己和王艳入职一个月没出过学校，校方对她们俩的监视已经没有那么严格。叠好被子，用头发把发卡盖住扎在里面，林木瞄了一眼表，51分了。　　窗外的操场上，学生们已经重新列好队伍，林木一眼就看到了昨天新来的那些成年人——原有的零星的成年人也从高中生们的队伍里被重新分出来，和这些人编成一队。　　真奇怪，早上为什么没有被他们吵醒呢？　　但已经没时间给林木静下来想东想西了，她拿上书本和钥匙，小跑出宿舍，锁门，直奔办公室，拿上东西就快步走去一班的教室。　　看了一眼笔记，林木在黑板上写上一行标题：鸡兔同笼。　　7：55的时候，助教王颖带着一队十五死个气沉沉的孩子走进了教室。　　林木扫了一眼，发现他们大概都有小学中年级或者以上了。　　王颖长得比李婷婷高一点，皮肤泛着不健康的灰黄色，眼下两摸抹乌青，看来昨晚并没有休息好。她也不说话，只是抱着计分板往教室后面一坐，杵着脸盯着那些小孩。　　小孩们一个个坐得笔直，两手都平搁在桌子上，像准备交代问题的犯罪嫌疑人。　　林木清了清嗓子，“今天，我们来讲一个有意思的问题，叫做鸡兔同笼——”　　孩子们直愣愣地看着她，没有任何反应。　　林木愣了一下，硬着头皮继续讲道，“在一个笼子里，装着小鸡和小兔子，每只小鸡有几只脚呀？”刚说完，她发现，这些孩子们的眼神已经染上了几分惶恐。　　王颖的两只眼睛瞪得溜圆，像只在天上盘旋的鹰，随时准备俯冲抓走一只倒霉的小动物。　　看来，提问启发式的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