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病房门口

在市中心医院，高梁在抢救室门前看见像哭成泪人的欧阳柏嘉和刘思宇的妈妈。　　高梁刚想说些什么，却不想欧阳突然冲过来，一个耳光扇在他的脸上，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刘妈妈也同样被欧阳的行为吓住，赶忙扯住她，“姑娘，别这样！梁子也不想发生这种事……”　　欧阳怒视着他，眼泪像决堤一样，“你明明知道思宇的家里情况，为什么让他去执行那么危险的任务？现在他像个血葫芦似的躺在手术室里，你满意了吗？”　　高梁皮糙肉厚，心里更有说不尽的愧疚和伤心，此时被逼问得无话可说。　　李乐峰看见场面着实无法控制，上前拍了拍高梁的肩膀，“你去隔壁看看永秋吧，他的问题也挺严重……”　　刘妈妈拉过欧阳的手，娘俩儿坐在长椅上，互相依偎着，泪眼婆娑地盯着抢救室的灯。　　高梁一言不发，转身去了隔壁的急诊病房。　　此时，李永秋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两侧是他的父母。　　李永秋和朴成珉滚下楼之后，一直昏迷不醒。大夫看过，初步判断是出现了脑震荡，之后还需要做一次深度的脑CT才能判断情况。　　李永秋的父母都是大学老师。自从他们的孩子当上警察，医院已经跑了好几次，就算是再大度，心里也难免有几分怨气。　　当李永秋的妈妈看见高梁站在门口，她既没有打招呼，也没有给他一个眼神，只是轻轻握着儿子的手，　　李永秋的爸爸看妻子的情状，心里也是难受，向高梁使了个眼色。　　两个男人走到了病房门口，李永秋的爸爸关上了门，隔绝了声音。　　高梁喃喃地开口：“李教授……”　　“高大队，我知道这件事不能完全怪你。”李教授声音有些疲惫，“作为警察，遇到任何突发情况都是正常的。永秋的妈妈心疼儿子，希望你也要理解。”　　高梁苦笑了一下，扯痛了被扇耳光的地方，轻声说道：“这件事本来就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把现场的情况预判好，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　　李教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我虽然也很生气，但是却没有怨过你，毕竟永秋是一名警察，这些都是他应该承担的。”　　高梁知道，他作为一个父亲保持现在的情绪已经实属不易。这几句话并非是客套，而是控制自己不要埋怨高梁。　　他强硬地转移了话题，“医生怎么说？永秋什么时候才会醒？”　　李教授摇了摇头，“不知道，刚才医生说他还需要再做一次脑部加强CT，才能判断。怕脑子里有残留的血块，到时候就麻烦了……”　　听到这里，高梁皱了皱眉头。　　现在思宇的腿有可能保不住，永秋也有可能醒不过来——这次任务就算是抓到了那目标人物，对于他们而言也是失败了！　　李教授看见高梁沉默不语，知道他心里难受，“真的，你也别太自责了，你去看一看和永秋一起滚下楼的那个人吧，他是犯罪嫌疑人吧？”　　听到李教授提起朴成珉，高梁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甚至上带上了一丝狠戾，被李教授捕捉到了。　　“高大队，我知道你和永秋的感情很深，但是我也希望你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从我的角度来说，再也没有比我这个做父亲的更希望把那人碎尸万段的，可你是警察！”　　高梁回过神，觉得有些难为情。这话竟然是从一位老父亲嘴里说出来，可见自己是有多失败！　　这时候，走廊里突然传过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两个人回头一看，竟是医院的大夫和护士推着刘思宇出来了，旁边还跟着李乐峰。　　高梁一把拦住其中一个护士，“发生了什么事？”　　护士着急地甩开他，一边跑一边说：“我们得把这个病人转院到沈阳，要不然他的腿就保不住了！”　　李乐峰也看见了他，停下脚步，“是我做的决定！现在我跟着救护车一起去沈阳，你在医院留守，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高梁木讷地看着他们坐上了电梯。　　此时，欧阳扶着刘妈妈也赶了过来。　　高梁回过神，拦住她们，“你们就别跟着去了！”　　欧阳一把甩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