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大浪淘沙。

从那以后，佟仓货凡是和苏老二有了见面的机会，或者人前人后有了关于苏老二的某些事情，或者是该过农历的什么节日了，他总是说：“不是我，你就转不了正·····”；或者说：“你转正真叫我费事了”。　　······　　忽然有一天，苏老二填了一个关于自己履历的表册，那是需要时任教办主任证明的。　　填表的时候，无论如何在自己转正那时间内都与佟仓货无任何的关系。　　那时，苏老二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对佟仓货那“不是我，你就转不了正·····，你转正真叫我费事了”的话产生了疑问。　　1991年3月老主任宣布退居二线，他是一个勤俭，严谨，精明，实干，有能力的人。听老一辈的老师讲，他当过多所学校的校长，并且工作成绩十分的出色。　　他家就住在苏家屯的邻村，小的时候从那个村子里过，苏老二时常见他一身汗，一身土的在地里，门前屋后干农活，后来大一点才知道他是一个老师，心中一下子产生了十分的尊重。　　再后来苏老二参加工作的时候，老主任已经是乡教办的主任了，也就是那个时候，小黄的教育水平是相当的出色。　　当时，作为一个民办教师是不会和一乡之教办主任有交集的，但时常看见校长们或者其他的老教师们谈起他的工作作风和工作能力的时候都是眉飞色舞，更没有听到有人骂过他的娘。　　也就是在佟仓货从大塔联校调走那年，民师选招允许苏老二考试了，5月23号报的名，30号参加的考试，六月中旬已经张榜了民事选招的结果，七月上旬已经把户口转成了非农业，并且完成了上班前的强化培训。　　苏老二记得报名那天，天很热，学校里已经放了麦假，苏老二去寻老主任，远远地看见他在村边的麦地里装车，苏老二走上前连忙要帮他，他说：“你要报名，快去找刘老师吧，他在值班”。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白纸，苏老二看得清楚，他随手字写的很熟练，很有功夫：“海湖，见字请办理报名事宜”，最后也没有落款，也没有写苏老二的名字。　　苏老二找到了刘老师很顺利地报了名，并且很顺利地通过了民师选招，算是奠定了一辈子的教书匠生涯。　　也就是那第二年的三月份老主任另有所用，才有佟仓货接替当上了教办主任。　　自己转正的时候，佟仓货在哪里呢？他有什么资格？他有什么必要去苏家屯替自己说情呢？　　·····　　世上的事情永远都会将他真实的一面呈现给人们，当时不会，以后会；这个角度不会，另外的一个角度会。　　所以，汉语里有个成语叫做“水落石出”，也叫“风吹草低现牛羊”；也有叫“大浪淘沙”等等。　　直到有一天，苏老二去县上办事，他在伊神路上看见了老主任，就立刻上前和他打招呼。　　当苏老二带着疑问问及当年自己转正事宜的时候，老主任的记忆非常清晰，他不但能回忆起当年苏老二报名和考试的大概时间，他还清楚的记得当年是那个局长宣布的各乡镇选招上的民师名单。　　最后，老主任笑了笑说：“别的我不清楚，总之，我没有委托任何一个人去你村子里为你说情，你们村子里也没有一个人给我说过不让你转为公办老师····”。　　别的什么，老主任一个字儿也没有多说。　　人一旦敏感起一件什么事情的时候，他是非常执着地想把那件事情弄的水落石出的。　　苏老二也是这样。　　一天，苏老二在小黄镇的大街上碰见了当时教育办的办公室主任，他当时是具体办理民师转正的人，苏老二听说自己的那一个“上岗通知书”及其一切资料都是他到教育局里取回来的，所以，关于民师转正里面大部分的事实，他都知道个八九不离十。　　因为苏老二的心里有话要说，那个时候他就硬拉着办公室主任到路边的一个小饭店里吃午饭。　　食过三味，苏老二很客气地说：“应该感谢你在很多的事情上照顾我，尤其是在我转正那件事上的艰难操作”。　　他听罢，问道：“难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