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这会儿恰巧学堂放学，先生亲自在门边目送学子们离去，偶尔不免和来接学子放学的家长寒暄一番。

余羡走到门前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位大娘，一手牵着在学堂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那名傲气学子，一手提着一捆绿叶菜非要先生收下。

那名学子许是觉得尴尬，四处张望时正好看见余羡过来，眼中瞬时露出些许愤恨。

余羡不知道余显怎么招惹他了，只扫他一眼就不再理他，却不知那名学子在被无视后变得愈发愤怒。

先生和大娘转眼间已经你来我往数十个回合，最后先生不敌，只得收下因在阳光下暴晒而变得微微打蔫的新鲜蔬菜。

大娘心满意足地拉着自家儿子离开，小院门前就剩余羡和先生二人。

先生瞥了余羡一眼，转身往院中走去，走了几步，发觉余羡没有跟上，于是哼了一声，语气比地上铺就的，被晒了一天的石板路还要干硬：

“怎得，还要我请你？”

两人经过用作学堂的那间廊庑，从旁边的洞门进到小院更深处，来到一间屋外。

先生扬扬下巴，示意余羡进去。

余羡见里边还算凉爽，便走了进去，不料先生却突然从外边将门落锁。

隔着门板，先生有些模糊的声音传了进来：“我去做饭，你先温习功课。今日你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怎能就写了个名字呢，好歹也能写上个一二句吧……”

听着先生的声音越来越小，余羡知道他已走远。

她推了推门，除非把门打破，否则仅凭她绝对无法出去。

余羡只能另寻他法。

她又来到窗边，发现窗户也被卡死，最多只能打开一道缝通风换气，想从窗户出去也绝无可能。

余羡环顾四周，除了放满典籍藏书的书柜，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套书桌椅，看来余显平时起居就在这里。

「距离吃饭还有段时间，你可以开始抄书了。」

余羡刚想回怼系统，在余光瞥见什么后突然有些怔愣。

「怎么了。」

系统的声音依旧没有情绪波动，明明是问句却说得像陈述句一般，显得有点好笑，余羡却笑不出来。

只见书桌的桌面上遍布细小的刻痕，若非阳光角度正好照到凹陷处，产生了光影变化，旁人很难发觉这些痕迹。

余羡将视线与桌面平齐，从各个角度观察这些刻痕，发现每一道都苍劲有力，入木三分。

这些细却深的刻痕凌乱地交织在一起，密密麻麻的竟遍布整个桌面。

“系统，你扫描一下。”余羡此时的声音十分冷肃，系统不由得照做了。

片刻后，扫描出了结果：

「这些刻痕看似一层，实际是有三层叠在了一起，分别是……」

“这里是‘学如不及，犹恐失之’，”余羡指着一处说道，“这里是‘是故君子无所不用其极’。还有这里，”余羡又指向另一处，“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以及这里……”余羡接连又道出几句。

「都是四书五经中的句子。」系统总结道。

“换句话说，都是科举考试的复习内容。”

系统并未接话。

“系统，你跟我说实话，”余羡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余显这个角色真的只是个无足轻重的背景板吗？”

「是的，至少在原文里是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