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闹着玩

“对不起。”李含烟揉揉额头，“我以为……你只是闹着玩。”

“最初的确是。”游柏直截了当道，“一直到你在电话里拒绝我的那一刻，我都相信我是在闹着玩。”

李含烟皱着眉笑了：“你还真是……”

“孩子气，我知道。”

游柏对自己的了解倒是很明确，“最初我也觉得只是闹着玩的，不必当真。你没有当真，于是我就更没有后顾之忧。你的确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也是很有趣的人。”

“俗套。”

“是很俗，但事实如此。你在电话里告诉我，我喜欢有趣的事物，但并不喜欢你。之后我想了很久，你说得没错，我喜欢有趣的事物，一切有趣的事物都能勾起我的兴趣，包括你在内。”

但是有趣是暂时的，兴趣也是暂时的，一旦有趣变成乏味，兴趣也就随之消散。我本应该在那个时候就对你失去应有的兴趣，但事实上没有。

“在国外拍戏的时候我几乎每天都在想起你，想起你说的话，然后开始思考，一直到我回国见了你的第一面，我的思考中所有没有答案的问题就在那一刻有了答案。”

李含烟摇了摇头：“你想说答案就是我，但我并不能理

所应当地成为你的答案。你也是，他也是，最初都因为不同的目的接近我，亲近我，你们看到的首先是你们自己，其次才是我。”

游柏：“我没有……”

“你们都习惯了掌控和玩弄，喜欢上一个人也像将感情施舍给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宠物。我是玩物吗？被你们喜欢我就应该成为你们掌中的玩物吗？”

游柏想要反驳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了头。

李含烟脸上倒是没有什么愠怒的神色，依旧平静地拿起药杵继续做自己的事情，淡淡道：“我不会答应你，同时也不会屈从于任何一个人。答案交给你了，你回去吧。”

游柏静立片刻，觉得自己双腿都开始发僵。

的确该回去了，他想。

这边的谈话才结束不久，游柏带着李含烟给他的答案出去了，云慕那边的条件也谈完了，政府那边的代表出来时一脸菜色，好似被强逼着吃不少难吃的东西但又不得不吃，于是和云慕客套的笑容都有点勉强。

云慕倒是神色如常，坐在轮椅上和对方寒暄了不少有的没的，他轻松写意，对方勉强回应，由此看来这场谈判的结果也很明显了。

送走了政府的代表，李含烟忍

不住问他：“你跟他谈了什么条件？我看他的脸色像是你逼着他吃苍蝇了。”

“那倒不至于。”云慕伸手掸了掸膝盖上的落灰，淡淡道，“只是让政府多出点血，多签了几份协议。”

李含烟：“我知道你们生意场上的确是冷血不留情，但那也是针对生意的竞争对象。对政府也能让他们放血？”

云慕看着她，唇角勾起来：“打个比方而已，但是既然他们前期拖拖拉拉不作为，这时候当然要找补回来，万事都有代价，况且这对他们来说也不是坏事。”

关于这些事情李含烟搞不清楚，也没兴趣去弄清楚，反正全权交给云慕总是没错的，他倒是在这些正事上从没让她失望过。

云慕自己推动轮椅停在李含烟旁边，看着门外晃动的人影，看了一阵子，然后开口问她：“你觉得你是玩物？”

李含烟也不意外：“你听见了？”

“听见了一点。”云慕对此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和他们谈的东西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我尚且还能留些心思注意一下你们这边的动静。”

“那就得怪罪地方太小，什么话都瞒不过你了。”李含烟道，“听见了一点什么？”

“听见了

游柏给你告白，还听见你拒绝了他。”云慕修长的手指搭在轮椅扶手上，“顺便，也拒绝了我。”

“任何人指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