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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片落叶 揉皱的废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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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弄过吗?”她问。

季时秋低头堵住她的嘴。

仍然生硬的,横冲直撞的吻,嗑吮着她双唇,像要把一瓣花凶狠地碾碎。仿若不如此,就无法释放和缓冲那些极端的不适,以及极端的舒适。

灭顶感冲上来时,血锈味在他们唇齿间弥漫开。

季时秋松开她,急喘气。

吴虞目视他滚烫的脸,他就避开眼。

她笑一下,将湿漉漉的手拿上来,手指去揩他前襟,一下,两下,许多下,前后左右,直至全部搽干净。

季时秋心跳都快断节奏。

先后洗完澡出来,吴虞换了长袖,款式似修身秋衣,质地偏薄,颜色为远山灰。

她貌似没有穿文胸的习惯,总是张扬地展示着所有身体上的起伏和凹凸。

季时秋翻个身,将目光从她身上扯离。

吴虞回到床上,手机一刻也没离身。

她跪坐到他身后,一指弹戳戳他脊椎:

“转过来。”

季时秋忍了忍,侧回去,她就顺势躺下,将手机搁放在他们之间。

两人的信物静悄悄卧在那里。

季时秋敛睫,盯着它,许久未移。

吴虞拨开鼻尖的发丝,叫他:“季时秋。”

男生看回去。

“以你妈妈的名义回答,你多大了?”

“……”

季时秋说:“十九。”

“听起来像假的。”

“真的。”

“还念书吗?”

男生一顿:“不念了。”

“为什么?”

“没为什么。”

吴虞正欲往下盘问,季时秋启唇:“你呢。”

女人心不在焉地抚着指甲:“我什么?”

那处鲜红如浆果,盈盈欲滴,思及方才如真似幻的一幕,季时秋喉咙不自禁发紧。

他肃着脸:“别只问我。”

“唷,”吴虞翘起睫毛,注视他:“对我好奇了?”

季时秋抿起唇。

安静少顷。

“秋,”女人诡异的新昵称将他视线牵回去:“你是不是很想……趁我睡着,再把照片偷走跑掉?”

她一边说笑,一边拿起手机,将它插进了胸口的沟壑里。

季时秋喉结滚动,说出遇见后第一个颇具人味的骂腔:“有病。”

接下来一天,他们都会同床共枕。

睡前吴虞惯例要求季时秋抱住自己,季时秋照做,但隔阂并未因此消除。

这点在季时秋的感观里尤为强烈。女人的身体跟她的脸、她的眼没有分别,明明眷念地贴着他,渴求体温,但依旧有种无法侵蚀或溶解的薄凉感。她左胸下面埋着的,仿佛也不是跃动的心脏,而是一枚悄无声息的冰凌。

稍一使力,没准就会被扎穿手心。

白天闲得慌,林姐唤他们去下地。

季时秋在稻浪间帮忙,吴虞则立在田埂上,抱臂旁观,如地主家监工的姨娘。

她白裙子翻飞,像一片揉皱的废纸,又被风展平。

季时秋偶从远处起身瞄见,会觉得,下一次再抬眼,她飘走也不意外。

然而,整个下午,她都钉在原地。

站乏了,就挥手喊季时秋名字,要他把衣服脱给她。

季时秋蹙眉,以为自己听错,歪头确认。

“来啊——”她圈手到唇边,放大音量。

季时秋走回去,停她跟前:“要衣服干什么?”

他在田下,她在埂上,此刻两人的身高间距也被拉小,吴虞几乎能正视他:“我站不动。地上脏,拿来垫着。”

季时秋立刻脱掉上衣,摔她手里,赤膊走回去。

围观的林姐白得便宜,乐不可支。

日暮时分,她笑呵呵起灶台,说今晚不用付餐费,她请客。

女人将剁成块的土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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