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新年

是萧弘济的寝殿，而是家祠，坐落在最深后院处的正殿。与其他世家的家祠不同，里面不仅仅是先贤牌位，还有所有先贤的画像与生平事迹金录。萧弘济和柳夫人已经完成所有祭祖准备，正在香纸上写着新一年的祷词，身边并没有留人伺候。

“野回来了？”萧弘济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手中的狼毫笔遒劲有力地落下。见萧庚辰也不回答，他将最后一个字写完才抬头道：“去陆家了？”

“陆府有些奇怪。”萧庚辰从柳夫人手中结果写着祷词的香纸，恭恭敬敬地双手奉上案台，拜了一礼才面色沉沉道：“除了心腹，所有佣人全被赶去了前院，垂花门还落了锁。陆晴曛也不在陆之林窗前侍疾，躲在自己的院子在挖些什么东西。”

“到底是陆家，曾经能做到和武鸣王府分庭抗礼，总有陆家人的本事，也许是陆之林用了障眼法，想掩盖些东西吧。”萧弘济谈起陆家，除了敬佩就是欣赏，哪怕世世代代都为政敌，仍不会否认陆家人的丰功伟绩。“时辰差不多了，你来主持祭祖吧。”

萧庚辰嗯了一声，拿着线香在桌案上的油灯点燃，转身看到柳夫人欲告辞，小声道：“今后就不用回避了。”他不知道柳夫人名字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她没写进萧家家谱，从他丧母回到王府后，他就没让柳夫人踏进家祠过，今日进来没出言讥讽赶走人，还将人留下。倒惹得萧弘济和柳夫人不可置信地对视了一眼。

祭祖之后便是年夜饭，可萧庚辰从来都吃不出什么团圆的年味。今日，他比平常吃得更快，几乎是只扒拉了两口就告退了。出了院门，松风一直在廊下候着，萧庚辰披上斗篷边走边问：“东西可准备好了？”

“全依照爷的吩咐，备着了。”

萧庚辰又漏出了平日里邪魅的笑，加快了脚步，去的方向不是自己的院子，而是穿过垂花门，往澄园的方向去。在陆晴曛离开的这段日子，澄园里被留下的丫鬟受怡婷教授，有条不紊地打理着里里外外，另外就是将那些雏鹅都养成了大白鹅，缩在一隅还道是新落下的积雪呢。

见世子爷突然到来，那些丫鬟只能出来见礼。萧庚辰摆摆手道：“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而后接过松风递来的包裹，踩着假山石一会儿就上了正屋顶。火石在黑夜中打了好几下，火星才点燃引信。

嗖——啪——啪啪——

沉寂的京都突然炸出一朵朵花火，又将萧庚辰的面庞照亮，他没了往日的威严，笑得犹如三月清风，轻声道了一句：“虎年万安啊，陆晴曛。”

像是被压抑了许久，见武鸣王府率先点燃烟花，周围宅院的少儿都将先前备好的烟花炮竹点燃，噼里啪啦之声便从武鸣王府开始向四周蔓延，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将整个京都点燃，炮竹声声都在告诉人们，新的一年到来了。

窖藏四十几年的女儿红喝倒了陆晴曛，但她听到了炮竹的声音，便红着脸倚着房门盯着黑空发呆。等怡婷过来搀扶时，她还反推了一把，就这么颓然地倚靠着门框，直到看到夜空被火树银花点亮时，她才傻笑了一句：“新年好啊。”

平淡的过年结束啦～剩下的便是令崔雅头秃的权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