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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危险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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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然走进一个她没有去过的宅院,这里似乎被人废弃了很久,褪色的红墙已被爬山虎所接管,斑驳的阳光稀稀疏疏地在爬山虎群里跳跃着,上海的风柔和的吹着,叶影婆娑,是夏天了。

夏天原是最让季清然喜欢的季节,重庆的山风拂过,于闷热中送来片刻清凉。午后慵懒的光透过稠密的枝叶,抖落一地碎金。她静静地坐在窗口,读着小诗,眼里却只剩下许平山磨咖啡的身影,阳光跳跃着,晃动着,从窗外到室内,从窗前到树下,一下午的时光便不疾不徐地像爬山虎爬满墙一样爬过,她的疲累也悄无声息地消失。

夏天依旧是夏天,不再是属于她的夏天,她静静地地坐在屋子里,相似的场景,却再也回不去从前的缱绻。

片刻,那个男人如从前般缓缓下楼,笑着说:“久等。”

“先生,你知道吗?从前我最盼着的,就是这句久等。”季清然深吸一口气,努力隐忍着即将掉落的眼泪,她不明白,为何这么恨眼前这个男人,却又止不住落泪,绝望,痛苦,爱,在那一夜,一点点化成灰烬。

许平山神色未发生任何改变,在季清然眼里,他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此时此刻,他无声地否认那些过去,显得自己格外可笑。

“还是喝卡布奇诺吗?”他说着不合时宜的话,熟练地拿出咖啡豆。

“谢谢,黑咖啡。”他手下动作稍停,如她的愿煮了一杯黑咖啡,顺手将糖和奶递给她,“尝尝吧,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季清然端起咖啡杯,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一瞬间麻木了她的神经,眉头不由紧皱,她暗自吸了一口气,缓解自己的窘态。

“我早说过,喝惯了糖和奶的小姐,怎么有本事去喝黑咖啡呢?你偏偏不相信。”许平山的嘲讽,刺穿了季清然最后的尊严。

“许平山,仅半个月不见,你也不必失忆,我不是来和你叙旧的,开门见山吧,我要我的补偿。”

“哦?我补偿你什么?”许平山低下头一点点抚平着西装的褶皱。

“那天,我让你赚了多少钱?”

他的声音变得冷硬,唇角的微笑渐渐消失,他生气了,季清然知道,“季清然,不要高看自己,我不是不敢动你。”

季清然笑了,如果说之前是假笑,这一次她真的觉得可笑,“哈哈哈……”笑声回荡在整个宅子。她也明白,她或许不应该这么笑的。许平山静静看着她,红色裙子沾染了些许尘土,阳光点燃了红裙,使她熠熠生辉。她的声音愈发清晰,有着伤人的魔力。“许大爷家财万贯,不会连个妓女的辛苦钱都不愿意给吧。”她清高,她总是将自己的尊严奉之高阁,此刻她却将灵魂暂时出卖,和过去的单纯一起埋葬,想到这里她笑了,笑她的过去,笑她自己。

许平山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双肩不可控制地剧烈颤动着,他曾真心呵护的白天鹅,竟也说出这般话语,骨子里的傲气和算计在愤怒与不敢置信中占了下风,他攥紧拳咬牙切齿地冲到她面前,用身躯把她逼至墙前,扼住她纤细的脖子,吼道:“你疯了,现在下贱到这个地步,脸都不要了?”

季清然闭上眼,呼吸渐渐困难,又一次接近了死亡,眼泪缓缓落下。

泪珠落在许平山的手上,温热的触碰熄灭了他的怒火,谦谦公子终于手下留情,仍有季清然滑落在地。

他俯视着他,第二次看见她这样缩在地上,面色潮红,不住的颤抖着。

这次,又是自己。

“阿然,放过自己,忘记痛苦,我还会在这里。”他走到她的身边,半蹲着,抚摸她的头。

季清然抬起头,伸手抚摸他的脸,刚染了红蔻丹的柔夷显得更加白嫩,让许平山心中一动。一瞬间,季清然再度让他心动,像妖精一样攫住了他的命脉。蛊惑着他必须将她拥入怀里,才能融化自己那被牢牢攫住而乱跳的心。他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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