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天生痴傻

果然，不一会雪儿兴奋的抬起手，高兴的像个小孩，手中拿的是一支通体碧玉的簪子，簪头的饰花是一朵雪莲，晶莹剔透。虽样式老旧了些，但简洁朴素温婉大方。

阴黎见到簪子的那刻，眸光蓦地黯淡了下来。

雪儿抓过白鬼幽的手，将那簪子交到她手中，笑吟吟道:“这是哥哥的娘亲小时候留给我的，你与哥哥若是成亲自然要有定情信物，我猜哥哥那么笨，定是没有准备。”

雪儿并不避讳与阴黎是同父异母的事情，白鬼幽又听着簪子的来历，自是不能收。

雪儿说什么也不依，白鬼幽无法，只能先收着，事后再交给阴黎。

闲聊一阵后，白鬼幽与阴黎借口出了雪儿的房间。

阴黎脚步时快时慢，转过一条甬道才顿住身形，神色挣扎了许久才问道:“她的毒……可有解。”

白鬼幽适才反握雪儿的手时，已帮她把过脉，她体内的毒存在已久，约有十年之久，若非不是阴黎一边用真气驱渡，一边用灵药续持，她想雪儿活不到今天。

白鬼幽落下簌簌睫帘，有些于心不忍，可她还是说出了口:“抱歉，我没有办法救她，雪儿这种情况最多活不过两年。”

安静……

死寂的安静……

白鬼幽甚至不忍去看阴黎的表情，她深吸一口气，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周身突然暴起一股阴冷的寒风。

阴黎的衣衫翻飞而起，眼中血丝遍布，抬手掐住了白鬼幽的脖子:“你胡说。”

力道使得白鬼幽的脸颊涨红，周围是阴黎释放的骇人威压，可她眼中平静的犹如一泓清泉，泛着凉意溢满了悲伤，那样的显而易见，那样不加掩饰的直直撞进阴黎心底。

阴黎似乎被一根刺扎到了，他猛地放开她，颓然的向后退了两步。

静默数息后，阴黎摇头，不愿相信这样的事实:“一定……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他抓着白鬼幽的双肩，眼中迸出丝丝亮光:“你们白家的蛊毒是这世间奇毒之首，以你的修为……”

“阴黎。”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白鬼幽痛声打断:“雪儿的情况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如若还有救，你断不会让我以蛊毒压制，这其中利害得失想必你是知道的，何必这般自欺欺人。”

最后一句，白鬼幽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她的心痛得有些无法呼吸，因为从阴黎身上她看到了那个当年无助又弱小的自己。

阴黎毫无反应，呆呆地像失了魂灵。

“总有一些事是你力所不及的，这不是你的错。”白鬼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出声安慰，或许她曾深刻的了解过，那种无能为力的愧疚比什么都来得惨痛。

“哥哥。”一声轻语如秋后闷雷，炸响在两人耳边。

阴黎从惊骇中转头，雪儿倚靠在甬壁上看着他，她的身影在微黄的烛光中更显单薄孱弱。

“你……站在那里多久了？”阴黎轻声问。

“白姐姐，你与哥哥的事，是不是在骗我。”雪儿没有回答阴黎的话，却是看着白鬼幽问出了自己在意的事。

看雪儿的神情，她应该听到了两人谈论她病情的事，白鬼幽怎么也没想到，雪儿竟在意的是这个。

白鬼幽努了努嘴，不知如何回答。见雪儿脸上满是失望的表情，她竟鬼使神差道:“没有，我喜欢阴黎。”

此话一出，阴黎眼波微动，心里泛起层层涟漪。

白鬼幽扶着雪儿返回房间，她的心情有些低落，一直没怎么说话。反倒是雪儿，竟还善解人意的安慰她：“白姐姐，我的事你不必太过在意，人的命运之中必然有难以承受之重，既无力扭转，平心对待便是。”

白鬼幽微微一愕，冲她笑了笑。

两人越说越投契，竟深谈至半夜，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是雪儿在说话，白鬼幽笑容温婉的回应一下，倒未见有什么不耐。

阴黎默不作声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