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入城

风牧原依照《天水集》指引，辨别那长青谷所在，乃向西北方向行去。一路上停坐休息之间，竟不知不觉将“天水集”看了个遍。此书不仅详细标注了各宗各门，山川河流的地理位置，乃至荒外海岛，上古仙山，都有略微的概述，另有折页，竟是一幅微型的“大荒缩略图”。

风牧原此前从未想过天下竟如此之大，世间还有这许多神奇地方，尤其那些传说的海岛，竟然可能会住着仙人，一时也不由得悠然神往。

如此四五天，《天水集》便已被他背了个通透。大荒各处所在尽皆了然于胸。此后休息时，又开始研习拓拔灵青教他的御气之法，此前他已初通小道，又经过前日的生死感悟，对真气的把控愈加熟练。

且练且行，又前行数日，山峦渐少，终于到达平原地带。起时人烟稀少，逐渐田园沃野，村庄散布，行人也愈多了起来。一问才知，此地已将近雷云宗主城泽坎城。他查看地图，只见这泽坎城乃是去长青谷必经之路，也就顺着大道，一路向前行去。

行至泽坎城近处，方才觉得这城池气派非凡。沙云宗主城依山而建，加之沙化土质，城墙城门并未显得多么宽阔高大，这泽坎城却是平原大城，城墙高八余丈，仰头望去，竟让人觉得直插云端。城门恢弘，下围宽阔，皆以同色巨青石筑垒而成，每一块都有成人身材大小，更显宽大厚重。

风牧原一时看呆了眼，竟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世间有如此大气之城，如此一比，沙云宗的小小山城则远远不及了。

甫入城中，只见街道林立，商者行人络绎不绝，风牧原不由得跟着人流涌动，四下张望起来。这城中高楼林立，一条小河从侧边弯曲流淌，远处有数座宏伟建筑，想来便是雷云宗“雷神”府邸，他看了一圈，虽有好奇，但时刻心记拓拔灵青之托，只想快些找着出口，但见这城池广阔，绵延数十里，眼下天色已晚，想来今日是必将在这城中过夜了。

风牧原身无分文，自然也不能入住客栈，但他露宿已久，并无丝毫不惯。找了一处高楼后角，避阴之地，便席地而坐。解下身上行囊，只听“啪”的一声，掉出一物来。原来这行囊已是多处破损，后面更是有一个大洞，风牧原一坐之间，那大洞便撕扯裂开，再不能裹住内中之物。

风牧原捡起一看，却是那本《化生秘录》。听拓拔灵青所说，这便是沙云宗的法术秘籍了。他随手一翻，正翻到第一页。

“行以此功法，必要心诚身正。行此法者翻手为佛，覆手为魔，善恶皆在一念之间。大无相寺金传谨言。”

风牧原大感奇怪，什么功夫能“翻手为佛，覆手为魔”？他不由得翻开第二页，想去看个究竟。咋看之下，竟如横遭霹雳。

“化生大法，乃取万物之气，为己所用。筑我根基，巩我本源，皆因万物各有相通之道，化而归一，与天地相合。”

风牧原脑中刹那便想到：“这不是那什么‘摄魄噬魂大法’么？！”

接着看去，只见书上道：“化生大法，逢化而生，以万物固我，而我固万物，相辅相生，是为天道。”

心下道：“是了！这‘化生大法’所言，乃是本我与自然万物融汇之道，以万物灵气固我，而我则化生其中，与万物同在，相辅相成，相互助长。与那吃人害命的邪法差得远了。”他本就天资极高，只是从未研习过武道之法，此时一看之下，便已明白通透。

又看了几页，心头狂跳，忍不住合上书页，四下张望一番。皆因这功法所言太过骇人听闻，若所言为真，那便是人人觊觎争抢的宝物。他紧张一番，又看见自己衣着破烂，而这包袱比衣着还要破烂，想来也是不会有人注意，又放下心来。重新坐回墙角，细细翻阅，不知觉间天色已黑。

风牧原丝毫不觉困倦，他将《化生秘录》与其他两部放在一起，小心纳入怀中，那破布包袱已是不能用了，也就弃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