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若是外伤导致，也有可能。

这么一想，唐安立马伸手仔细摸了摸范尽忠的膝盖骨和小腿骨，想要摸索出一二来。

范尽忠因为这些年腿疾加重，膝盖处已经有些变形，

与常人的不同。唐安却突然发现，在范尽忠的膝盖下头有几处小小的血点。若是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常人或许只当是年老之人皮肤上出现的红痣罢了。

“这是什么？”唐安皱眉，俯下身凑近了看。

只见范尽忠的膝盖下以及小腿外侧似乎有一些陈旧的结痂，不过非常小，又被腿毛覆盖，如果不仔细去找根本找不到。

“小丁，把我箱子里的银针包拿来！”唐安眼睛一丝都没有挪开，伸手叫唤道。

“知道了知道了。”赵小丁虽然气不过自己被这个小仵作使唤，却又没有法子，只好找出木箱里的银针包，用力打在唐安伸出的手掌上。

唐安这会儿心思全在范尽忠的尸首上，也不关心别的了。只见她从银针里挑出最细最短的一根，然后比了比范尽忠腿上的红点，恍然大悟。

“小丁，你翻翻，范夫人说范侍郎的腿疾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唐安着急道。

“你方才不是还说，证词是证词，验尸是验尸吗？怎么这会儿又要听范夫人的证词了？”赵小丁对唐安说的抱有怀疑。

“快翻！”唐安大喝道。

赵小丁一吓，只好听唐安的话，去翻证词。

“范夫人说，范侍郎在早年去云南述职两年，那里气候湿热，回来后范侍郎的腿便不好了，一到阴雨湿冷天气就疼痛难忍，似乎有万虫噬咬一般。

最早是回春堂的方大夫看的，说是因为湿热与寒凉交替引发的腿疾，配了乌头汤，在病发时服用。起初几年有些好转，可最近几年却越来越严重，乌头汤的效果也越来越差，是以还加了份量。”赵小丁一边读一边偷瞄着唐安。

“范夫人可有说，范侍郎这些年的腿疾是何人诊断用药？又是否用了其他的疗法？”唐安追问道。

“我看看啊。”赵小丁咽了咽唾沫道，“有了，范夫人说一年前方大夫年迈回乡，所以这一年都是黄大夫给范侍郎治病。范侍郎这一年腿疾疼痛难耐，黄大夫用过针灸止痛，似乎效果不错。”

“果然如此！”唐安恍然大悟，开心之余又面露忧色，“赵少卿今日进宫还没有回来吗？”

“洛阳城里接连出了这么多事，赵少卿既然负责调查，自然是要吃苦头了。”赵小丁像个小媳妇似的抱怨道，“你还在这儿神神叨叨呢！赵少卿找你来是破案的！你呢，都查出什么来了！”

唐安瞧着赵小丁的模样，竟然眼里隐隐泛着泪光，真是惹人心疼。

“小丁，你现在就带人去把回春堂的黄大夫找来。若是不在，就抄了黄大夫的家。”唐安从腰间拿出一个令牌交到赵小丁的手里道，“切记，越快越好。”

赵小丁看着手里大理寺的令牌，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点的头，出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