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冷战

她常常和那个被称作男朋友的男孩散步。

苏言泽看着另一侧的男男女女，女的站在高高的窄台上行走，牵紧的手，随时掉落的身躯，完全信赖的姿势。

他说：“这里不安全。从生理的角度来看，如果有障碍物砸过来，人本能地会躲。”

温桑榆微笑：“障碍物，什么样的东西才是障碍物？”

苏言泽淡然道：“你不妨试一试。”

温桑榆呆，她说：“我要真是你的障碍物，然后你还不管我，我摔残了怎么办？”

他躬身，伸指丈量了下，笑：“不试也罢，确实高了些。”

温桑榆呵呵笑，看着苏言泽，微微叹气：“你呀你。”

她穿着的白色运动鞋，踩在了高高的栏崖上，伸出了双手，低头含笑了，温柔地看着他。

这个温柔的男孩，还只是个少年，在爱与被爱中忐忑不安。想象着欲望的强大，却总被理智给定下了终点。

她说：“言泽，你看着，我能一条路行走得很好。”

“真的，每一步，都是在靠近着你。”

“但是，我不敢说，你不能不管我。”

她垂下她那柔软细长的手指，纳入他的手心上，然后看着远处不断掉落下来的枫叶，行走在高台上。

她不动声色，苏言泽削薄着指纹，却慢慢浸湿手心。

她笑着说：“你真的是很怕把我当作障碍物啊。”

他那表情，真像是在一步不能错落的悬崖，只是，一不小心，不知是谁将要粉身碎骨。

苏言泽看着她，目光有了于心不忍，一瞬间，又隐下，平静无波。

她却只看着脚下。

苏言泽微微埋头，叹口气：“你的平衡能力很不错啊。”

温桑榆无奈：“这是本能而已，在危险的境况下，人总有维持自己安全的本能。”

他看着她，开口：“我是不是应该把这个归结为我们互不信任？”

温桑榆从他手中收回了手，张开双臂，小小地吸了吸鼻子，低声：“那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不去牵你的手，平衡能力会更好。”

“我给你的东西，你永远都看不到；你想要的，又不是只有我可以给。”

来往的自行车，在枫树下穿梭，天色渐暗，目光微微模糊。

苏言泽顿时心慌，立刻将她从高台上抱下来，将她搂在怀里。

用他那温柔的语气，说：“桑榆，你是要和我分手吗？如果是的话，我现在就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

温桑榆一把推开他，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分手。”

苏言泽问：“那是什么，难道你是怀疑我。”

温桑榆说：“不，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我们的关系要再进一步了。”

她话里有话，苏言泽完全听不懂。

这是他们恋爱以来，最糟糕的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