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将军百战死

“轰隆隆~轰隆隆~”

伴随着山崩地裂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正在厮杀的战阵为之一滞。尔后，知晓自家重装骑兵威力的金军赶紧撤出战阵，让开道路。眨眼之间，两千座移动的“铁塔”呼啸而至，来不及撤开的金军和发懵的宋军被身披铁甲的战马撞飞至数丈远，与之相伴的是骨肉碎裂的声音。

在金军铁浮屠的冲击下，宋军军阵被冲出无数个豁口。而铁浮屠在完颜活女的率领下，尽情挥舞着重马枪和铁骨朵，挡者无一生还。

可叹的是宋军从日出被伏击，到此时已至正午，滴水未进，早已精疲力竭，饥渴难忍。无数士卒的长枪已经折弯，战刀已经满是豁口，战甲也已经破损严重。而姚古所部六万大军被完颜希尹的数千疑兵所迷惑，至今按兵不动。

当是时也，在查探到主力被袭的刘存义所部三千骑兵摆脱了金军的牵制，于此时达到战场。种师中看到有援兵到达，大喜！当即率领手下亲兵，与刘存义合兵一处，以六十七岁的高龄，亲自冲锋陷阵。

金宋两军十数万人的战阵绵延数里，从日出战至午后，战况异常惨烈。见战事胶着，金军铁浮屠在完颜活女的指挥下，果断下马步战，以三人为一队，直冲种师中帅旗。铁浮屠内着软甲，外披重铠，简直是刀枪不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宋军对此竟毫无破解之法。

终于，有宋军士卒坚持不住，开始往后退，一人后退带动一波人后退，随即，宋军军阵全线崩溃。此时，看着横冲直撞而来的铁浮屠，刘存义心中大骇，一把拉住即将身陷重围的种师中，大声喊道：“元帅，大势去矣，末将率人拦住敌军，掩护您突围。”说着，径直朝前扑去。

“回来！”种师中大声呵斥道。

“如今大势已不可为，数万秦凤子弟葬身于此，本帅有何面目再见陛下、有何颜面再见秦凤父老，唯有以身殉国耳！！”

“父亲！您就突围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此时，浑身浴血的种韫泪流满面，以头抢地劝种师中突围。

“元帅，西军不能没有您啊，为大局计，末将等誓死护您突围！”众将领也是极力劝种师中突围。

“哎~”种师中重重叹了口气，仰天长叹道“姚古误我，姚古误我啊！”

此时，种师中身边的士卒还有数千，集中兵力突围仍是大有可为。然而，在山坡上坐镇指挥的完颜宗翰早已将种师中的动向看得清清楚楚，随即命大军抄小路拦截。

种师中部刚突出重围里许，官道上，数根绊马索将冲在前面的宋军骑兵绊倒，随后被乱刃砍死。看着追兵已至，种师中等人彻底放弃了突围的念头，抱着必死之心，与金军进行生死搏杀。看着身边的儿郎一个个倒下，种师中心在滴血，目眦欲裂。

军阵中，有一小将策马于金军阵中，左冲右突，一杆马槊如龙如蛇，数息之间，已挑落数名金军，悍勇如斯。此人正是刘胥，杀得兴起，身处重围而丝毫不惧。

“此子骁勇，有子龙风范，将来必为名将，某怎忍心让其随我葬身于此。”

随即问道：“此子何人？”

“回元帅，犬子刘胥。”刘存义答道。

“好，虎父无犬子，大宋后继有人矣。”

“刘存义！”

“末将在！”

“西边北虏尚未立住阵脚，某来断后！你即刻率军向西突围，向姚古求援，”

仗打到这份上，援军要来早就到了。众人心里都很清楚，这是种师中回护刘存义父子，为大宋西北禁军留一丝血脉。

“元帅不可，末将愿誓死追随元帅！”

“我儿种韫未及而立，替某将他活着带回去吧，我老了，走不动了。”

“元帅！”

“父亲！”

“走~快走~”

“父亲！”种韫哭喊着，坚决不肯离去。

如此僵持一阵，刘存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