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番外4 碧遥（完）他会等到碧璋回

碧璋深吸了一口气, 强行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波澜。

他摆摆手，对洒扫弟子说道：“没事了，方才是我失态, 你先回去吧。”

弟子忙迭地离去。

只是路上, 却觉得碧璋怪怪的，倒是像是平常女子罢了。

可他本就是女子，他生而男。

就算是如以女子装扮, 他依旧比沈遥天还要高了些许。

沈遥天并算矮, 只是自己这个“女子”叫他备受打击罢了。

如今, 他却忽而庆幸自己是这个女子的身份了。

即便是早有男子与男子结道侣的前情，可到底那也是寥寥几数罢了。

沈遥天更是会喜欢男子, 师父他择选道侣的大典，更也会唯有女子才能参与。

碧璋垂头，看了看自己的青衫罗裙、满头珠翠。

却是笑了笑。

他会让沈遥天能真的与一位女子结道侣的。

这场大会, 定会以好结尾。

他出关的消息胫而走。

出半日, 便叫整个无上仙门全晓了。

沈遥天更是在到这消息的瞬间，就打碎了他平日里最喜欢的素白瓷盏。

他有些恍惚，半晌方才能言。

他缓缓而敢置信地问道：“你所言，可是当真？”

传信弟子自是点点头，拍胸脯保证到。

沈遥天的面容上, 倏地没了这八十年间攒的稳重之『色』。

他的深情恍惚, 是沉思是笑的。

叫一旁侍候的弟子，有些敢上前。

末了, 他问道：“我如今这般，可是与从前有甚同？”

这弟子方才来无墟峰五年，哪里晓八十年前的沈遥天，生了什么样的面孔。

弟子有些犹豫。

沈遥天一打眼便瞧见其『色』, 是笑道：“倒是忘却了，你亦是晓的。”

他鲜少会重视自己的容貌的，只是今日乍闻此消息，竟是在铜镜前坐了许久。

他望镜中那个看起来，尚还带青涩的少年模样，陡叹了口气。

他本是篦头发的手停顿了来，有些失。

即便是他这般兴奋待如何？

他要举行择选道侣的大典了，而师姐……此生无情。

沈遥天本是想要挑选曾经碧璋所赠发冠的手停了来，终是取了一旁自己常戴的那一只。

都八十年了，他还是没放这可能实现的心思吗？

他觉得自己也是个人渣。

心中搁人，可是师父说举行道侣择选大典，却仍是半推半就地应了来。

也许那时候，他未曾想过碧璋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关。

而思忖，若是当真有合适的道侣人选。

漫漫岁月，他总归是能有忘却碧璋，与旁人白头偕老的时候的。

他暗骂了自己一句，他怎般能做出这么惹人生厌的事情来？

他自己是怎么饶恕了自己的？

他缓缓摘了冠子。

方才那点子想要去见碧璋的心思，如今也被磋磨得偃旗息鼓了。

他胆怯到，就是连去见自己闭关多年的师姐一面，都没有了胆量。

看铜镜中有些苍白的面容，叹了口气。

可他却未曾想到，他胆怯，却有人比他勇敢得多。

碧璋等了一日，未曾等到沈遥天来看他。

便晓自己能再坐以待毙，转而寻了沈遥天小时候用的那柄木剑出来，叫人送去了无墟峰。

沈遥天收到木剑的时候，甚是惊讶。

那木剑他熟悉得紧，上面的累累痕迹，还是他幼时学剑所制。

他以这剑早便被丢弃，却未曾想到碧璋竟是一直收，保护得这般完整。

他『舔』了『舔』嘴唇，抚『摸』木剑上的种种痕迹，还是起身去了无定峰。

他如今活了许多年，再是从前那个只道傻呵呵地跟在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