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9章 追问

被顾廷深压迫感十足的眼神盯着，殷洁的心跳的越来越快，手心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到底是什么事情？

难不成顾雨菲真让他抓了？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又为什么问起二十多年前的事？

突然！

殷洁如遭雷击，呼吸都停止了！

难不成，顾廷深发现了那件事……？

不！不可能的！

她做的那么隐匿，这么多年也都相安无事，更何况他当年只是一个两岁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发现异常。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她多想了。

殷洁努力地安慰自己，可心底的恐惧正无止境的放大，蚕食她的理智。

坐在她对面的霍念念，见她神态渐渐苍白，抿了抿唇。

顾廷深的母亲是他的禁区，殷洁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他的妈妈下手！

霍念念深呼了一口气，才强忍住跟殷洁直接撕破脸的冲动。

她紧握住顾廷深微凉的大手，与他对视一眼，星眸里满是愤恨与担忧。

顾廷深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仅存的一分柔和在抬起头之后，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看来你也想到了。”他不紧不慢的冷笑，黑眸中一道杀意在不断的翻涌。

猛兽在捕捉猎物的时候，常常享受将猎物玩弄于鼓掌之中，看它慢慢的绝望，再将它一击必杀。

见殷洁的脸色彻底变得苍白，

眼神透着不可思议的惊恐，他满意的收回视线。

又看着顾长卿道:“柳姨在顾家快要三十年，她一直照顾我。后来有一次，她偶然提起，我的母亲在生产之后身体虽然虚弱，但精神很不错。”

说着，话锋陡然一转，语气变得凌厉:“所以她为什么会患上产后抑郁症而亡？”

他周身的气压太强势，直让顾长卿都错愕了片刻。

“你在怪我没有照顾好你的母亲？”

“是！”顾廷深冷笑一声，眼底渐渐充血，“你心里只有工作，公司的利益比你的妻子和孩子都要重要。你的妻子刚刚生产，你只要多陪一陪她，多关心她，她怎么会抑郁！”

“廷深。”

霍念念忽然紧紧抱住了他，眼眶不知不觉红了，“顾廷深，你冷静一点。”

耳边的呼吸声粗重急促，霍念念的心阵阵揪疼。

她从没有埋怨过命运不公，可这一刻，她真的很讨厌上天的安排。

她的顾廷深这么好，为什么就不能把妈妈还给他？

霍念念紧紧抱着顾廷深，眼泪悄无声息的流。

书房内安静的可怕。

对面殷洁和顾长卿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对于妻子的去世，顾长卿心中确实有愧。

但时间过去那么久了，那些情感也早就磨灭了。

现在被自己儿子劈头盖脸的训斥，顾长卿只觉得羞愤！

“你以为

我想吗？如果不是因为生下你，你母亲身体的状况急剧下滑，她又怎么会……”

“别说了！”霍念念突然出声，红着眼睛打断了顾长卿的话，“你怎么能把所有的错都推在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身上？！顾廷深有什么错？”

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借母亲孕育生命，来人世间走一遭。

许是霍念念的声音太悲愤，一时竟让顾长卿都说不出话，只能喘着粗气瞪着她。

好半响，他才松开紧咬的牙关，声音艰涩:“总之，谁也不想看你母亲离世，那是个意外，就让它过去吧。”

“过不去。”顾廷深目光幽深的盯着殷洁，一字一句的说:“并非意外，而是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