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深渊

“到底在哪儿！”，乔植恢复体力冲出了教学楼群，“食堂，还有食堂没看过，娜儿可能去吃早饭了！”。虽然不知道找到了上官之后又该干什么，但是乔植知道必须立刻找到她，咲言这时候也想到了食堂。

都没有找到想要的人，两人在食堂碰了面，“怎么办？到处都找不到！”，咲言大口喘着气，“食堂也没有人，她会不会出校园？”，乔植问道。

“不会，现在学校封校，连周末都不让出去的。”。咲言立刻否定了这个选项。

乔植想到了一种情况，“还有个地方，我们忽略了，你还记得上官约我们的地方吗？”。

“快走！”，咲言听罢没有磨叽，拉起乔植又开始狂奔。

这是最容易想到的地方，但同时也是最不容易想到的地方。因为两个人并不知道上官娜有晚睡早起的习惯，也不知道她起床之后喜欢坐在亭子里发呆。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天色开始有点不对劲了。

“她在那儿！”，乔植和咲言都缓了一口气，因为他们远远地看到了有个白色的影子在亭子里瘫着。“太好了，找到了。”，两个人赶紧跑了过去，“娜儿！”，咲言隔空喊了起来，乔植也赶忙喊了一声：“上官！”，两个人兴冲冲地跑进了亭子里。

“娜儿！”，两个人看着瘫坐着的娜儿，乔植命令道：“今天你得和我们待在一起。”，她戴着帽子，没有搭话。

不过不怎么值得注意的是，娜儿的左手还拿着一把小刀，右手的手腕有一道伤口，还在流血。

两个人都还没有缓过劲来。咲言都还在喘气，连脸上的表情都还保持着找到了人的激动。眼前的娜儿仿佛刚给他们打了个慵懒的招呼，然后又把头靠在柱子上发着呆。

娜儿闭着眼睛，好像在打盹儿。她以前在很多个早晨像这样靠在柱子上打过盹儿，这没什么。

白色的帽子遮住了她半张脸，嘴角好像还有一抹微笑，样子很可爱，但还是一副谁也爱理不理的样子。

右手搭在扶手外面，手腕上的伤口也并不难看，反而可以说苍白的手臂上衬托出了一道红色的魅影，更像是手艺娴熟的工匠们在白色的陶瓷上画的花纹。血还在一滴一滴地往下淌，温热温热地，滴在地面上泛起了一朵朵的红色的花，然后花朵们聚合在一起，在地上变成了一大滩鲜红色，就像一汪泉水。这种红色，很好看。但是应该不能看太久了，这一摊血红，能把人的影子映照在里面，人影也被染得血红。乔植注意到了这一滩鲜红色。这滩红色像深渊一样。

里面有两个人影，一个乔植、一个咲言。

乔植看见了自己的人影，是红色的。

乔植注视着深渊，然后没有任何防备就被拉了进去。

他直直的跪了下来，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膝盖重重地磕在地面。在脸着地之前，双手把他的上半身支撑住了，他就这样一直看着。豆大的雨点以压制性的姿态降临了下来。

雨声很大。亭子的顶部传来了剧烈的击打声。但是在乔植的耳朵里，好像什么声音都没有。

旁边的咲言好像喊了一句什么，然后猛地扑向上官娜，咲言都哭了出来，但是上官娜却懒得理她。乔植都没有注意到。

他的瞳孔被放大到了极限，他看着自己红色的影子。不知过了多久，咲言好像打了个什么电话，然后来了很多人，有公安，有一些路过的学生，还有一些不认识的大人。乔植谁都没有注意到，直到他最后被公安强制带离。

后来乔植和咲言被单独带到两个房间。不知道是哪里的房间，问了乔植很多问题，但是他一直保持着见到上官的神态，眼神也没有任何变化，被放大的瞳孔里好像还存留者他的身影，一直持续了两天，极具耐心地警察们也问了两天，软的硬的都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