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白色

乔植趴在地上醒了过来，“something strange comes over me”。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好像就一直在昏睡着，可能是在亭子里看见娜儿的时候吧？不知道做了多久的梦，乔植慢慢爬起来环顾四周，这里也是一个世界。一个由绝望和悔恨以及遗憾构成的世界。

一望无际、一望无尽。

是白色。

只有白色，乔植的眼前是一片名叫虚无的白色，或者说，乔植是失明了，但是区别于一般的盲人，乔植能看到的，只有白色。他试探性地伸出手，他很担心一脚踏空或者是撞在了墙上。但是事实说明，他现在确确实实被困在了一个白色的世界里。这个世界没有时间的概念，或许也没有空间的概念。至少保证乔植在这个世界里不会迷路，因为这里也根本没有‘路’这个概念。

“啊。”，乔植坐了下来，“无所谓了。”乔植已经懒得管这个世界了。对娜儿的悔恨和绝望充斥了他的情绪。和乔植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还有侨值。

“你杀了她。”，侨值说道：“她很可爱，不是吗？”

乔植用沉默回答了侨值的问题。

“又要逃避吗？”，侨值不断地追问。

“因为你承认过自己是懦夫、也承认过自己软弱，所以你可以理所应当地逃避了吗？逃避因为自己的过失导致娜儿的死？”。像针刺一样，亦或者说像刀割一样，乔植的内心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和折磨。心脏就像被海格力斯踩在脚下

，侨值的话充满了压制力。乔植感到呼吸很困难。他自己正在试图裁决自己。

“给我闭嘴！！”，乔植捂住耳朵大喊着，“我可以救娜儿！！她可以像个小公主一样陪着我和学姐生活！！！”

“看吧，你还在逃避。”，侨值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到现在还在幻想着救娜儿。事实是，娜儿死了，你是杀人凶手之一。你看看这个世界。这个由你的绝望和遗憾构成的世界。”，乔植什么都看不到，这个世界只有他自己，只有一个叫乔植的罪人。

“承认很困难吗？你间接地杀了娜儿。”

“啊啊啊啊！！！！！！！！！！”，声音是从脑海里传来的，捂耳朵根本没有用。一阵叫喊之后，连回音都没有。

哭泣，但是是没有声音的哭泣。他曾经说过：“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什么都没有发生，不会再有人来伤害我了。我不会哭，因为不再有会让我哭出来的事了。”但是他现在像个小孩子一样，呜咽着、哭着。

人为什么会哭呢？最开始的哭泣只是一种表达恐惧的方式而已，受到惊吓的小孩子们会嚎啕大哭起来，一面方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情绪，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能吸引到别人的注意，希望有人来帮助他。然而当人越长越大，经历和知识越来越多的时候，导致哭泣的因素也就变多了。

乔植只觉得窒息，这个地方让他感到窒息。乔植没有办法，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这个世界里迷失。

“逃避不好吗？趋利避害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乔植蹲坐在地上用手撑着脑袋：“逃避有罪吗？我只是想让自己安宁。”。

“可是娜儿的灵魂不会安宁。”。

“那又关我什么事！我已经做完了我该做的，有些事我无法阻止！”。

侨值摇了摇头，“你还是不肯直面你的心吗？我是你的一片意识，我能感受到你说的话和你心里想的完全是两回事。”

干脆躺了下来，省一点力气，“侨值，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你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包括但不限于补全缺陷者们的缺陷、抓住凶手为娜儿报仇、还有从这里出去去找咲言。”。

看着眼前一片的绝望，乔植说道：“我连怎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