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还有转机吗

萧子瑜命麾下清点人马，报上数来，只剩下一万多人。

他本想退守襄邑城，至少襄邑城城墙坚固，比这破破烂烂的煮雨城要好守太多，奈何襄邑城已经被舞阳王先一步派人夺下，所以他只能退而取其次，选择煮雨城了。

看到大好的局面崩成这样，不少将校们面色沮丧，军中士气一片低迷。

此次有成楹和许子辉二人在，高明萸没有得到单独领一军出战的机会，一直跟在萧子瑜身边东奔西走，再次进入这毕生难忘的煮雨城后，高明萸忍不住怒意横生，一拳头砸在城墙上：“潼关的守将都是干什么吃的？王爷的军令已经发出去近一个月，为什么他们还没有带着援军过来？从柏人县退守到这煮雨城，一路上好多次机会可以围点打援，王爷一直拿命死守，就等着潼关援军来添一把火，内外夹击，就算不能尽灭舞阳王部，至少也能让他实力大损！”

萧子瑜且战且退，可不是一口气带着残兵溃卒，直接跑到煮雨城的。

途中他组织过好几次反击，奈何士卒数量上的差距太大，一应兵车甲胄等物不全，粮秣也不甚充足，只好节节败退。

但在后退的途中，并不是没有翻盘的机会。

舞阳王的军队，其实不比他好多少，从最开始派出军队驱赶百姓，引诱萧子瑜分散自己的兵力，再到夜间袭营，一路狂追，他的士卒也在逐步溃散，这时候，若是那两万人的潼关军能像预想的那样，配合萧子瑜，从后背袭击舞阳王的主力，内外夹击，出奇制胜，萧子瑜便不会被压制。

催促的军令发出去十几次，奈何那两万潼关军，迟迟不出现。

现在的高明萸既愤怒又绝望，像她这样的士卒不在少数。

弟弟高唐怯怯地看了姐姐一眼，没敢开腔说话。他名义上虽是萧子瑜的亲卫，却从未随着萧子瑜出征过，军队里有她姐姐就够了，但这次，萧子瑜却特意点名，要他一起走。

萧子瑜带着四千平林军袭击临江王的时候，他在许子辉的营中，后来军营被萧子瑜接手，他才回到萧子瑜身边，一直没怎么见过真刀真枪的战斗场面。直到这一次，随萧子瑜退守煮雨城，千里大转移，他才算真正开了眼界，但已经身心俱疲，什么都不想说了。

瞥了瞥城墙上神色冷峻，愁眉不展的萧子瑜，高唐果断抱着长枪，站到箭矢射不到的角落，他本来就弱，胆子又小，守城什么的帮不上忙，那就别做拖累袍泽的累赘。

高唐完全想多了，萧子瑜现在没心思去关心他一个小亲卫。

他又被朝廷拖了后腿。

襄邑城丢失，宁陵县的粮道也被截断，煮雨城现在成了一座孤城。

更可怕的是，随着他退出柏人县，在信都郡袭击敌人侧翼的成楹，以及在井径和马易胶着的许子辉，他们的退路，断了。

好好的三路夹包，被舞阳王拆成了三块，各自为战。

他们，还有转机吗？

信都郡的成楹，本来正领着徐州军和景籍争夺河间郡，斥候却突然传来一个消息：“成侯，青州军撤退了！”

“好好的为何会撤退？莫非是敌军的诱敌之计？”

成楹不太相信，直到好几个斥候都带回这个消息，她又策马出城亲自查看了一圈，看到景籍因为走得太慌忙，而没来得及清理赶紧的营地时，这才真正相信了这一消息。

饶是如此，成楹也不敢贸然追击，只将斥候放出去老远，却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看青州兵撤退的方向，应该是柏人县。”

“柏人县？”成楹大惊，这是不王爷驻守的地方吗？

景籍宁愿舍弃河间郡，也要奔赴柏人县，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萧子瑜的攻势太猛，以至于舞阳王的主力抵挡不住，急需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