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二）

酒足饭饱后，纪如松和向晚把纪斯妤送到了碧蓝云天，向晚定时让人打扫这里，夫妻俩根本不担心女儿的生活能力，让保镖下来帮忙搬东西我，看着女儿上去就走了。

临走前向晚给了女儿一把宝马车钥匙说：“这是你表哥给你的毕业礼物，你最爱的小宝马，颜色是定制的雾霾蓝，自己拿去开哈，开腻了就回来家里车库换。”纪斯妤看着向女士一脸挥金如土的样子，好像林诺送的不是车，而是一个模型。

纪斯妤回到家，东西就放在走廊上，她也懒得清了，累了一天了，打开了投影仪，然后去写个澡，在酒柜里拿了一瓶帕图斯，倒进高脚杯，一口灌了下去。而投影里放着的，是沈砚弹《蓝色多瑙河》的视频。

是啊，纪斯妤也不明白她对沈砚到底是什么感情，是还爱他吗？还是没得到所以不甘心多一点，想着，她又倒了小半杯红酒灌了下去。然后便把酒放了回去，她是什么时候会控制情绪的呢？大概是五年前的某个夜晚，她喝得烂醉给沈砚打电话，沈砚说：“这招对我没用。”的时候吧。

真是可笑，她总以为自己足够清醒，但却发现，根本没有办法释怀，清醒的感受痛苦，总是更难熬。在和沈砚分开的那段时间，整整一个月，她没睡过一天好觉，午夜梦回，全都是他穿着燕尾服弹钢琴的样子。“沈砚，你要跟我一样痛苦，才算道歉。”

纪斯妤关掉投影，拿起手机，看到林诺发来的信息。

oo：明天首都歌剧院有音乐会，要去看吗？

Syy：谁的？

oo：你博导

Syy：…让朕歇两天

oo：嗻，奴才退下了

Syy：不送～

纪斯妤拿着iPad进了书房，书房被她改装成了琴房落地窗前，一块白色羊毛毯子上，放着一台三脚架斯坦威。是定制的白色，纪斯妤在家里习惯不穿鞋，有地暖又有地毯，琴房装了隔音墙，连落地窗都选的最好的隔音材料。

打开琴盖，把iPad放在谱架上，她弹起了《蓝色多瑙河》就这一首曲子，反反复复弹了一个小时，其实就算没有谱子，这是曲子的每一个音符，每一个细节处理她也都烂熟于心。其实她已经很久没这样了，可能是回国，跟他在同一片土地上呼吸着同样的空气所以有点喘不过气来。

关上琴盖，iPad被随意地丢在琴凳上，纪斯妤回房间睡觉了。

很奇怪想象中的撕心裂肺，并没有出现在纪斯妤的梦中，她梦里只有金黄的沙滩和蓝色的海湾，甚至还有阵阵海风，但却没有沈砚的身影。

也对，他们已经五年没有任何联系了时间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在刻骨铭心的痛都能让人浅浅麻木。

纪斯妤起了个大早，穿着C家的真丝睡衣，洗漱完之后去了开方式厨房，拿了两片全麦面包放进烤面包机里面，边等边看手机，上面却是林诺昨天三点多发来的信息

oo：你睡了吗？

oo：不是吧，我还想和你说事儿呢

oo：你这时差调整的真快…

纪斯妤拿出烤好的面包片，又给自己倒了杯牛奶，才慢悠悠地回复

Syy：你没事儿吧？

没想到那边秒回

oo：昨天你一落地，沈尘就问我你是不是回来了，我正好奇他怎么知道，他说沈砚昨天中午就从南城飞过来了。

纪斯妤咬了一口面包，没回

oo：妹啊，你可千万不能再犯傻，那小子真心配不上你，他当年可是一心一意要当女婿的。

女婿这个词明显刺激到了纪斯妤。

Syy：放心吧，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