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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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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窗户外夜色浓浓,夫妻俩的愁绪更浓。

丞相府正房旁边的小房间便是陈欢逸的屋子。夫妻俩想着夜深人静,下人们早早就躺下,说话声音也没有遮掩,倒叫陈欢逸听了全程。

陈欢逸压根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将会有嫁人的一天,她虽投生到女子身上,但思想惯是男子的。她心里也不抵触,她早就把自己当成普通女子不再是当初的神君,但陈欢逸远离人间几百年的爱恨情欲,只是想到要与陌生男子那啥心里满是膈应。

被丞相夫妻一顿嫌弃的二皇子贺崇州此时正缠绵于病榻,“咳咳咳来人啊。咳咳咳人呢?都死哪去了!”贺崇州得了风寒迷迷瞪瞪连睡几日,这几日里风寒时好时坏,折磨得他人瘦了一圈。

皇上嘴上嫌弃自己没用的二儿子,可日日送进来的名贵药材一日也从未断过。今天贺崇州睡一半之间喉咙一阵瘙痒活生生被呛醒,喊半天也没得一人来。气得把额上早就被体温染得滚烫的巾子,朝门口扔过去。

却没想房门被打开,原本砸在门板上的巾子被稳稳接住。“你这般咳嗽,不要再大喊大叫,小心弄坏嗓子。”来者说道。

贺崇州抬头看去,来得正是自己的好哥哥贺崇山,没好气地说:“你这个时辰怎么来了?”

贺崇山把巾子攥在手中,缓步走到桌边倒杯茶水,入手杯壁温热就慢慢喂给贺崇州,回道:“我刚办完事情,想着你就来看看。”

温热的茶水入喉,如雨水洒落在龟裂大地之上,贺崇州缓了一阵觉得喉咙间舒服些,就开口:“你回去吧,小心也染了风寒。”

贺崇山把空茶杯放回原处,又将手里的巾子放在早早备好的水盆里搓洗干净,说:“我又没和相府二公子在雪地里打架,我怎么会染风寒?”

贺崇州因为高烧而通红的脸更红上几分,辩解道:“又不是我故意寻事,要不是那个陈钰发疯,我怎么会得风寒。等我好了,定要他好看。咳咳咳咳…”说完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贺崇山笑着轻拍一下贺崇州的脑门,说:“你好端端地嫌弃人家妹妹干嘛?相府二公子也是好脾气,只是将你扔在雪地里,若是我定要你掉一层皮。”

说完就将手里浸了冷水的巾子叠好放在贺崇州的额头,冰冷的触感瞬间缓解了因为高温而疼痛的额头,贺崇州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感叹。

“往里面去点,”贺崇山脱了外衣要躺下,见弟弟有些不肯挪窝,贺崇山催促,“快点!”

贺崇州不情不愿地往里挪挪,里面没人睡一片冰冷,滚烫的身体一碰到冰似寒窖的被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而太子躺进被自己弟弟睡得暖和的地方,因为寒冷而僵硬的四肢逐渐放松。

兄弟俩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同床共枕过,气氛肉眼可见地尴尬,贺崇山忽得开口:“那日父皇的意思你可知道?”

“我不要。”

贺崇山听得出他弟语气里的抵触声音,声音柔了些:“父皇他…..”

贺崇州猛地把被子拉起来盖住脸,被子里传出的声音带着微不可闻的哭腔:“我说我不要!”

贺崇山怕弟弟蒙坏了,本来蠢的脑子更加不好使了,连忙把被子拉下来,心疼地唤他:“崇州。”

贺崇州用湿漉漉的红眼睛看着贺崇山,声音颤抖地问:“为什么是我,而不是你?”

“只能是你。”贺崇山这几年来第一次看见弟弟哭,自打贺崇州懂事之后再也没哭过,哪怕是被惩罚也未曾如此,心里不是滋味但只能如实告诉他。

贺崇州再也忍不下去,眼泪夺眶而出,大声吼道:“因为你是太子不能娶。而我只是一个废物,可有可无的废物。一个牵制相府的工具,一个衬托出你能力的对象!”

贺崇州的话一句句像一把刀子生剐着贺崇山的心肉,他知道弟弟的不易,他也知道民间、文武百官对弟弟的态度。他也气愤也难过,可他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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