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心有成算

“我早说了，姑娘别去，姑娘非要去。不然也就没这事儿了。”春喜将手中的药酒递给知月：“小心些。”

酥梨冷哼了一声：“若非你耳报神，今日姑娘也不会挨罚，在如今显着你了，姑娘还没说什么，怎么好像你受了天大委屈般。”

知月边擦洗着念禾的手心边担忧的问：“姑娘，怎么样，重不重？”

“没事，今日是我做事欠考虑，只一心想着帮大姐姐把镯子找到，这次连累你们，真是……”念禾面露愧色。

“主母到！”

“何止是欠考虑，简直太过愚笨了。”母亲一进门，抬眼看了看念禾的伤口，然后将治疗创伤的药递给杏香：“一日两次，早晚都抹，千万不能落下。”

“是。”

“我细心调教你多年，怎么就教出这么个横冲直撞的榆木疙瘩来？”母亲盯着念禾，盯得念禾心里发毛。“我知道你是为了大姐姐才去花园假山那边的，你大可以先告知于我，这样心里有数些，不至于闹得个私闯的罪名。这么简单的事情，难道还要我教你不成？”

小五连忙点头连连：“母亲说的对。是女儿思虑不周了，不过此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的，今日我在花园不过待了一时半刻，白姨娘就急吼吼的去告了父亲，父亲虽然恼我，但也疑心了白姨娘，现下已将白姨娘几个二等女使换了人，我让酥梨替我放哨，打听到了这些，顺便将人换成了咱们自己的。”

母亲闻此言，面色有些怀疑：“小小年纪，竟有这般成算？”

“上个月，每个院子里分了料子，父亲一贯宠爱白姨娘，下头的人也见风使舵，克扣了朱姨娘的，匀给了白姨娘。我悄悄将私库里的银子全都买了上等衣料与朱钗，然后授意了小厮挑拨二位姨娘，今日的事，是我让朱姨娘故意透露给白姨娘的。我心知父亲纵然知道我是被冤的，也断不会给我撑腰。而他对白姨娘的宠爱，也是在不扰乱内宅安宁的情况下。”

母亲听完，满脸凝重，郑重其事的看着念禾：“你何时竟然如此……如此……。”母亲扭过头去：“白姨娘再怎么不对，她终究为你的庶母，怎能因为一点小事就睚眦必报，这是闺阁女子应该做的事吗？”

“白姨娘自负家世与宠爱，对您时常打压，不论是贵妾还是良妾，终究是妾室，可她经常在父亲面前对你明褒实贬，你与父亲本就不和睦。我才想着要给您出一口气的。”

“很不用，你父亲说你不服管教，不懂事，我本不认同，如今看来，说的没错，平日里是我太纵容你了，你好好思过。”

说罢，大娘子就离开了。

念禾叹了口气：“对了，知月，你可见过咱们家那些文人举子？”

“不曾，那是外男，我怎么会有机会见到。不过我听闻二哥儿在书塾有个关系极好的公子，好像是周家参知政事三公子，周珩昱。”

“君子如珩，羽衣昱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