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师傅

家族往事已过去数百年，而眼下最重要的是是好好活着。

南宫长夏望着空中飘飞的纸灰，他又回忆起幼时与父亲的点点滴滴。

父亲去世的时候他跪在父亲的床头，老爷子颤抖着手唤他过来，他握住父亲的手，凑到父亲身边。老爷子缓缓的在他耳边叮嘱：“一……定要……向。”老爷子之后就再也讲不出话了，眼泪从灰暗的眼睛里流出来。

不久，老爷子就驾鹤西去了。南宫长夏为父亲拂上双眼，悲痛欲绝，长时跪地不起。

往事成殇，遗留的前尘往事就留给后人去说教吧。

返回途中，南宫孤梦让儿子走在前头，仆人跟在后头。他看向儿子愈发健壮的身体，心里刚夸他是一个练武的好苗子，南宫长夏就一个失足滑倒在地，甚是狼狈。

南宫孤梦摇摇头，这孩子还是太年轻气盛了。

房里，泱泱已是回来了，屏去他人，主仆二人小声聊了起来。

“泱泱，你回来了，刘太师怎么说的？”

泱泱叹了一口气，慢慢道来。

“夫人，是个不吉利的消息，那太师说……”

“说了些什么？”

“她说现在夫人体内的孩子与少爷犯了命术，

“二者阴阳两极，此消彼长，如今少爷正活蹦乱跳，恐孩子生下也是体弱多病。”

西宫楠闻她此番话，潸然泪下，“泱泱，今日事必不可外传，老爷在外行军必不能扰。”

“夫人，不必吩咐，我自然知道这些。”

“只是苦了那孩子，难怪自怀上以来就心中不畅，睡寝难安。”

“夫人，这也不可全信得，不准太师看走了眼。”

主仆二人相互劝慰。

今天又是赶集的日子，丫鬟们谈起街上的新奇物件。南宫长夏听到丫鬟们的谈话，把包丢给南宫冬树，一溜烟跑了出去。

街上正是摆在各式玩意，有卖糖饼的，有卖木盆和篮子的，也有卖棉花的，各种各样，眼花缭乱。

南宫长夏打量下四周，发现没人看见，跑进两户荒废屋子间的胡同。

绕过柴草垛只见一个又老又脏的老流浪汉坐在地上，身上破缕褴衫。

“师傅，您老人家可算来了，徒弟可想您呢。”南宫长夏从衣服里掏出热气腾腾的烧鸡。

老头用手撕着大快朵颐。饭饱之后，他示意南宫长夏再凑进一点。

“今日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了，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办到。”说毕，他从破布袋里取出一副卷轴交到南宫长夏的手上。

“谢谢师傅。”南宫长夏抱着卷轴细细打量。

卷轴有些年份了，有一块暗红的斑点。“你要好好拿着，切勿弄丢了，你现在年纪尚小，等你日后成年再去寻找亦不迟。”

南宫长夏点点头。

土墙发黑，好像稍微用力就会化为黄尘一堆。

老头语重心长的对南宫长夏说：“日后……”

老头长叹一声。

“罢了，从今以后，你要爱护好自己，为人不要太争强好胜，忍辱负重。对父母孝顺。”

“徒儿知道了。”

“你我缘分已尽，我已经找到了东家，日后恐无缘再见。”

南宫长夏悲伤难抑，小声啜泣，老头从腰间取出一个玉佩系在他腰间，最后一次摸摸他的头，拄杖而走。

老头走到南宫城的城郊的山坡一颗古树回顾他们的相识过程。

他只是个流浪的老头，逃出书塾的少爷和别的小孩玩抓迷藏。

少爷见他可怜，分了半个油饼。

他无所回报给他讲起了少爷未曾听闻的故事。

英雄总是在危机关头挺身而出，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

少爷早厌倦了书塾里的墨守成规，这这些新奇的故事让他耳目一新。

他也想做英雄，可英雄之所以是英雄，不是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