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手术

为了容纳百姓与士卒，虞阗城占地颇大。军营位于城内的西边，虞卿抱着平安跑了又一刻多钟方赶到了军营门口，按军令，非士卒将领者不可随意入内，虞卿给守营门的伍长说明缘由后，那伍长便派了一士卒带虞卿二人去往营内的医馆。

虞卿进入医馆，此时医馆内也是一片忙碌与喧嚣，地上还有不少鲜血。

走进内间，气氛则更加严峻，郎中与药童皆是行色匆匆。

内间里的床榻上躺着两个人，赫然是李屯将李威和那个被称为“掉书袋”的吴越。两人都浑身浴血，身上皆是伤口。

李威的皮甲腹部上撕了一个很大的口子，一堆的肠子外露了出来，腹间鲜血弥漫，眼睛半眯着缝儿，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

吴越浑身的伤口狰狞外翻，边缘不齐，仿佛被狼狗无情啃食。最可怖的是他右腿膝盖以下被突厥人的马刀直劈而下，右小腿和上面的躯干只有一点儿皮肉黏连，没有被完全割断。鲜血还不停的渗过包裹着的布条，殷红一片。吴越已经失血过多，昏厥了过去。

“郎中、郎中，你赶紧把他们的血止住啊，在流就流干了！。”葛大头焦急地大声质问着营中医官。

看见虞卿带着平安进了医馆内间，葛大头顿时涕泗横流起来“虞小哥，俺们屯被突厥人埋伏了全军覆没，要不是镇守使，我们三个也回不来了。”

这时一直在忙碌的郎中出声对站在房间一角，身披铠甲的人说到“镇守使，那李威腹部被砍伤，脏器受损，已是回天乏术了。吴越倒暂时无性命之忧，只是他的右腿保不住了。”

闻言，葛大头先是一声哀嚎，竟直接坐到地上，大声哭泣起来，嘴里不停的念叨着“都是因为俺，都是因为俺……”

从进了内间开始起，就一直发着愣的平安也是一下子惊醒过来，扑到李威附近却又不敢上前，看着鲜血直流的阿爹也是嚎啕大哭起来。

望着眼前的一幕，虞卿仿佛回到了前世的急诊科，危在旦夕的患者、悲伤绝望的家属、一脸麻木下着病危通知书的医生……

“都闭嘴！”虞卿厉声喊到。

顿时，房间内外的哭泣声、窃窃私语声具是消弭于无形。

虞卿从怀中，实则是从药房空间掏出一包盐扔给旁边的药童，急声出言“将这些盐倒进沸水中搅拌化开，静置待其变成温水便立刻给我拿来。”

那药童手里的盐袋子比他两个巴掌还大，里面的盐颗粒极其细小，白花花的几乎闪花了人的眼。众人皆是一脸呆滞的看着那袋子盐，矗立在一旁的镇守使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纤长有力的手从袋中粘出一些白色的小颗粒放到舌尖浅尝了一下，发现确实是盐，平素古井无波的脸上竟是露出了异色。

“还不快去，愣在这里作甚！”虞卿喝问。

那药童恍然大悟，颠儿颠儿的跑了出去。

虞卿快速从袖上撕下一块缠布条，走到吴越床前俯下身来，在他腹股沟的股三角内找了找，然后用布条紧紧缠住股动脉。在股动脉被缠住的瞬间，原本还鲜血直流的断腿明显的血流减少。

然后，在房间内众人的愕然目光下，虞卿又拔出葛大头的佩刀，将那还有点儿皮肉粘连的右小腿砍了下来。看到这一幕，那方才还不出声的郎中急声喊到“你这混小子，干什么呢！”

“庸医，照你这治法，这人离死也不远了。”郎中闻言，怒发冲冠，白花花的胡子都气得翘了起来。确实，如果就按郎中的方法治疗，吴越不是死于失血过多就是死于外伤感染。

“若是还想保住他的腿，就给我找个箱子来。”

郎中还未发话，另一个药童就极有眼力劲儿的不知从哪翻出了一个木箱来。双眼亮晶晶的瞧着虞卿。

“很好，在未得到我的应允前，任何人都不可打开木箱。”说着就将那右小腿放到里，在盖上盖子的同时，虞卿则用意念将其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