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眼疾

虞卿精神一震，心下暗道“可是说到正事了，也没看出他们怎地这般婆婆妈妈。”

“几日前亲眼见虞公子施手救治我麾下两名将士，手段莫测，医术高明，所以这次便想请你看看伯陵的眼疾，可还有救治之法。”

闻言，虞卿心中纳罕不已，不是来谈白盐之事吗？为何又跑到治病上了。但她也没有过多推辞，站起身来行至薛颂身旁。离这人越发进，便可发现其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身形很是单薄。

燕绥似是看出虞卿心中所想，轻轻一叹“伯陵自小身体就极是孱弱，大疾小病不断，幼时曾托帝师诊治，乃是母胎遗毒，帝师医术超群，自是将遗毒去除，他的身体也因此好了许多，但先天弱症却还需长期调养……因此每十日都要请于郎中前来诊脉。”

虞卿面无表情的心想，“哦，是我那便宜师伯。”

“那这眼疾……”

“虞公子不必过于介怀，帝师对在下这眼疾也是束手无策，请放心施为吧。”言罢，解下了覆在眼前的丝绸，只见眼部晶体混浊，瞳神内呈圆形的银白色翳障。

“在下这眼疾约是十二岁时发作，无所因起，忽然漠漠，不痛不痒……虽不辩物，但犹知明暗二光。”薛颂淡淡开口，仿佛谈及的是他人之疾。

闻言，虞卿愈发肯定内心的判断，薛颂患的是白内障，古称“圆翳内障”。

“这病名为圆翳内障，多见于年迈者。因年老体弱，精气日衰，目失涵养所致。薛别驾恐是自幼体弱，精气不足……”

还未待薛颂开口，一旁的燕绥倒是先开口问道“看来虞公子对伯陵的眼疾知之甚多，可有治愈之法。”

在现代，白内障手术已经发展的很完善，算是难度较低的眼部手术。但是在卫生消毒、医疗器械等条件严重落后做这种手术无疑是天方夜谭。万幸的是虞卿有一间手术室和各种手术器材，而且她前世对于眼科手术也有涉猎。

“倒是有手术可以治这眼疾，不过我没有十足的把握，风险是难以避免的。”

“何为手术？”

“便是用小刀等医具在病患的身体上进行切除、缝合等，几日前我在医馆内的所作所为便是手术。”

屋内顿时一静，片刻后，薛颂开口道“我相信靖之与虞公子，罹患这眼疾多年，多年求医皆是无果。不论有何风险我一力担之，虞公子还请放心做那手术吧。”燕绥的字便是靖之。

虞卿心下不由暗赞，这般果敢的接受手术这种未知事物的人怕是世间少有。但从中也可窥见燕绥和薛颂之间情谊之深，两人怕不只是长官与佐官的关系。

“多谢薛别驾的信任，我一定全力以赴。只是做这圆翳内障的手术，还需一些药物辅助，因此要等些时日，待我将药物熬制好再做些准备。”

白内障手术术前是需要抗菌药滴眼的，药房内虽然有这种药，自己也可以尽快手术。但是为了不显得过于神异，克制与藏拙是并不可少的。毕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况且这白内障也不是急症。

两人闻言皆是应允，多等些时日也无妨。说完此间事后，已是日上西头，眼看不久就要天黑，虞卿心里愈发疑惑，他们怎么还不提及白盐之事，瞧城内白盐如此紧缺，便可知大魏盐业不兴，食盐产量不丰。

白盐无论是食用还是配置生理盐水都是至关重要的。生理盐水的外科医用上的价值极大，不仅可以用于伤口冲洗，起到抑菌杀菌的作用，还可以补充体液，维持体内电解质的平衡。不过这一切都是需要大量且稳定的白盐产出。

“我见于阗城内的白盐十分紧张，且都呈灰黄色，品质不佳。”

燕绥与薛颂内心皆是一哂，这虞公子当真有些沉不住气。食盐确实极其珍贵，更何况还是品质很好的白盐，但是两人都是光风霁月、内心坦荡之人，自不会做出探听那白盐的来路，然后据为己有之类的恶事。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