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
“你说什么?!大点声!”
郁烈提高分贝在方思远耳边喊道:“我说我不好意思!”
“你也知道不好意思啊!”
郁烈和方思远一人各自挨了一巴掌在后背。
“不好意思快要午休了还要在教室里大声喧哗!”
听到老张头训话,两人立刻挺尸躺下装死一动不动。
然而直到下午第一节上课铃响,隔壁过道的座位都是空的。
不至于吧。
傅澄气到直接不来上课?
温凌放的奶茶孤零零的立在课桌上,杯壁上的冰珠全都淌落,划过已经微微打湿了的黄色便利贴,在杯底周围积出一小滩水渍。
其实郁烈非常好奇温凌在给傅澄那杯奶茶的便利贴上写了什么,但是这么去偷看实在不太好。
但其实去看一眼也没什么吧,反正自己看一眼傅澄身上又不会掉下块肉。
不行,这是温凌写给傅澄的,又不是写给自己的。
装作不小心看到的好了,没办法,就是不小心瞟到了。
郁烈纠结到就差抓阄决定时,后门传来开门声。
辛辣薄荷杂糅微酸柠檬,
和他一样的烟味。
回来了。
傅澄拉开椅子坐下,讲台上的物理老师竟然也没开口问他去了那,只是目光一略而过便又继续不带停顿的讲课。
傅澄显然也看见桌上那杯奶茶,和贴在杯壁上明晃晃的便利贴。
只消扫了几眼,便把打湿了的便利贴揉成一团。
傅澄正准备随便扔进课桌里时对上了旁边郁烈可怜巴巴的目光。
傅澄掂了掂手里的纸球,看着郁烈跟刚接受主人驯化的幼犬一样目光跟随着纸球上上下下,好像他手里的纸球不是纸球,而是根逗狗棒。
郁烈被傅澄溜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讪讪的转过头去不在看他。
黄色的纸球咻的飞了过来,落在郁烈摊开的课本中央。
傅澄把纸球弹过来了?
郁烈迟疑的侧头看了旁边人一眼,结果傅澄正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的转笔,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而后郁烈又心虚的看了眼自己旁边的方思远,方思远把课本立在桌上隔绝老师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早趴着和午觉再续前缘去了。
郁烈这才展开纸条。
温凌的字体棱角分明。
“昨天很抱歉,认错人啦,对不起”,旁边又跟着一个流泪的小人,只不过碳素笔画的两条泪水被奶茶杯壁上的水珠晕染开糊成一片显得略微滑稽。
郁烈把纸条翻过来又翻过去的看了几遍,最后展开捋平夹放在物理课本最后一页。
其实温凌根本没必要道歉。
是他自己太过冲动,只是和她去实验楼搬试管时听见温凌说了一句。
“眼前人的背影和跟踪自己的人有点像,脖颈后面都有一颗黑痣。”
自己就瞬间失去理智,再意识回笼时就和傅澄扭打成一团。
控制不住的动手,控制不住的情绪,还有控制不住的……病情。
反反复复,周而复始,像是一个莫比乌斯环,不断陷入无穷的死结。
郁烈手握成拳,骨节凸起,而后又脱力的反手摊开,一道缝针过后的浅淡白色增生疤痕横穿手心,割裂掌纹蜿蜒而下,差一点就到了手腕内侧的尺动脉。
郁烈看着自己掌心出神,直到一只手忽然打到他掌心里,他吓了一跳,侧头才看见方思远张牙舞爪的睡姿。
掩护用的物理书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倒了,方思远正大光明大摇大摆的趴在桌上睡觉。
郁烈无语,把自己的手挪开,结果方思远又得寸进尺的入侵他的领地。直接把他挤到桌边。
简直应该在课桌中间放置一个物理三八线,真是两张桌子都不够方思远睡得。
直到下课铃响前几秒,方思远才突然清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