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
“同学,能借给他根笔吗?”
傅澄没说话,拉开笔袋,监考老师挑了根笔放到郁烈桌上,“考完试别忘了还给人家。”
郁烈拿起笔,觉得有点烫手,但也好歹先把密封线边上的班级姓名给写了。
昨晚火气上头,喷完账号已注销又给姜随安上分,最后匆匆忙忙补完作业,搞得郁烈困得要死。
古诗和文言文虽然老师假期里都画出了重点,但他还是一个没背,把后面的阅读题能答的都答上,又看了看作文,刚起了个头没写几行就感觉眼皮被人用强力胶水502一样黏住睁不开,平心而论郁烈的字挺好看,偏行楷,直曲有度,但随着他头越写越低,作文纸上的字迹逐渐开始越写越飞,到最后直接变成狂草。
反正还有傅澄垫底,反正自己也不是第一次拖低班级平均分了,反正现在还有傅澄陪他一起拖低平均分。
这是郁烈自暴自弃陷入梦乡前最后一个想法。
可能是因为郁烈今天早晨一起床发现姜随安竟然又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他被窝里和他硬挤一张床,连考试犯困做梦都梦见姜随安黏糊在自己身边。
郁烈猜过,姜随安或许是因为原生家庭的原因非常黏人,半夜经常会跑到郁烈房间里,偷偷摸摸拱到郁烈被窝里要和他一起睡。刚开始还挺吓人的,毕竟半夜睡着睡着觉身边突然多出来了个小孩,跟大变活人一样,不过后来慢慢也就习惯了。
姜驰说过姜随安好几次,但姜随安屡教不改,依旧经常半夜偷偷钻郁烈被窝粘着睡。有时候郁烈困得睁不开眼,也就懒得搭理姜随安,也勉为其难的让小孩跟自己一起睡,有时候睡不够脾气暴躁,害他不能在床上抱着被子滚来滚去,就把姜随安赶回自己屋睡。
“喂”,郁烈推了推身旁的小身影,“回你自己床上睡。”
按照往常发展,姜随安会被郁烈摇醒,然后又黏黏糊糊的说上几句好话,耳根子软心也软的郁烈就会这么让他顺水推舟的留下来。
然而在梦中,一切都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
姜随安不仅没说话,还呜咽呜咽的小声哭了起来。
郁烈心里立时咯噔一下,“哭什么?”
郁烈想把姜随安翻过来看看,没想到还被姜随安卷着被子别了回去。
“哭什么啊,为什么哭啊?”
郁烈放缓语气,“不就是上分?我手把手教你你也肯定能自己打上战神。”
姜随安越哭越厉害。
郁烈有点手无足措,在他印象里,自姜随安来到他们家以来都还没哭过。他回忆着以前杜晴柔哄自己的方法,轻轻拍着姜随安的背。
没想到这小孩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架势。
“到底怎么了?”
姜随安还是不答,只知道一个劲儿的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郁烈没办法,他没法把姜随安翻过来,只能发挥主观能动性从床这一边翻到姜随安那一边。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这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孩根本不是姜随安。
“你谁啊?”
“呜呜呜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呜呜呜呜”
郁烈奇怪,“我又不认识你?”
这句话一出,小孩哭的更伤心了,一抽一抽,哭嗝都出来了。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小孩快要哭断气了,郁烈被吵得受不了只能哄哄他。
“记得你记得你。”
没想到哭声一下就停了下来。
“真的吗?我是谁?”
郁烈借着从窗帘缝隙中逃逸出的月光仔细端详眼前的小朋友。
看不清细致轮廓,只能看到一双稍锐的眼角,还未开刃,眼眶里还含着一泡泪水。
有点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但真的完全没有印象。
小孩又哇的一声,“你骗人,你根本不记得我是谁!”
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