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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奴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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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出声?

暮色苍茫之中,唯独长公主的营帐内亮如白昼一般。

林濮阳听着账内传来的嘶吼声,脚下的一双墨色锦靴像是镶嵌了进去,半点也动弹不得。

现今夜已深了,宴席上的闹剧却还在他心头绕着。她堂堂的南朝长公主,怎么能招一个围场的奴隶做驸马,还是如此的大张旗鼓。

“小奴隶,你怎么又不说话?难道本宫的手法还不够轻吗?”

李姝掌心又往血色上压了压,且她唇边带笑,眼里含光的看着汗流满颊的宋长渊。

她说过了,他若是觉得痛的话,可以大声的喊出来。若是他喊得自己欢喜了,指不定今晚就这样放过了他。

“长公主,奴好痛。”

李晞缓缓睁开眸子,一双微红的丹凤眼里浸满了水光婆娑的泪花。她就是在折磨自己,只有他痛了,她才会欢喜些。

“痛吗?”李姝堪堪将手腕抬起,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睛。

他眼睫很长,浓密而黑,似鸦羽一般。略长的眼尾稍稍上挑着,盛满了深邃如墨的水光,看起来很有攻击性。

对,就是他这双眼睛,就是他这样的灼灼目光,让她厌烦至极。

“痛就喊出来,顺带,”李姝突然顿住动作,犀利目光在他眉眼间横扫回来。

嘶啦一声响,她一下就提起了他胳膊上的血色绢帕,淅淅沥沥的,还将许多盐粒子抛进了水里。

“顺带,把你的眼睛闭上。”

李姝的动作远比她那缓慢话音来得急,当一股浓郁血气覆在他眉眼时,他还没来得及闭上眼。

嘀嗒嘀嗒,两三颗殷红坠入了眼中,还有些许腥味挂在墨色长睫上,顺着他低头的瞬间就滑了下来。

挂在帐篷门口的正红锦缎是两两垂落而下的,林濮阳无意从中间那道小小缝隙瞧了进去,一张惨白的清瘦面庞上挂起了两行血泪。

血泪?林濮阳瞬间瞳孔紧缩,死死攥紧了袖下的两团拳头。

她这是对那个奴隶做了什么,明明一两个时辰前,她才说这奴隶是她长公主的驸马。

依稀光影之中,一身白玉长纱的她就站在红木浴桶旁边,而那个奴隶与她赤膊相对。

“小奴隶,看不出来你还挺乖的嘛,让你把眼睛闭上就闭上了。”

李姝此刻已经站直了细腰,沾上血红的手掌也由一旁的墨梅擦拭干净。

她捻了捻细腻的葱白指腹,总觉得还少了些什么。她又睨着杏眼瞧他,那张惨白的面颊上全然都流着红色。

“小奴隶,药上完了,我们再玩一个游戏吧。要不你总在浴桶里泡着,会着凉染上风寒的。”

软音一落,跪在浴桶稍远处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出。方才可是一桶冷水一桶热水的加,又过了这么些时候,早就已经冷透了。

现今虽是初秋,但夜里寒气也不轻。况且驸马胳膊上原就有伤,再加上泡了这么久,明早不发热发烫,就是佛祖菩萨保佑了。

“长公主,奴听着的,你想这么玩,都可以。”

李晞有气无力的出着声,搭在浴桶上的两只胳膊,已经把红釉木刺都抓下来许多。

即使十指连心的痛,也盖不住胳膊上的灼烧。那颗颗椒盐早就融进烈酒,他每动弹一下,刺痛就往血肉里更近一分。

“嗯,本宫也乏了,就长话短说吧。我问你答,只要有一个没回上来的,你就在浴桶内多待一刻钟。”

李晞猛的朝她重重点头,其间有血色没在了他的唇上。殷红娇艳欲滴,看得李姝指尖又犯痒了。

对,她要把指尖染成红色的,就用他宋长渊的血。

一阵细风拂过,李晞嗅到一股馨香贴近了自己,眉骨上也有一簇簇柔软碰着。

她到底要做什么?林濮阳微掬腰背的望着账内,视野中的李姝把白皙十指都放在了奴隶的眼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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