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昏
事,输得心甘情愿,但他也见不得林濮阳如此糟蹋长公主的情谊。
往日是长公主不喜他说,而现在的驸马都有了,他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这扇屏风是长公主从年后元宵就抬进府的,上面的字和画,也是她一笔一笔学着弄的。
所以我说林相,你在中秋宫宴上可真够狠的。当着七大世家的面驳了长公主,难道你不知,长公主早就被他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吗?”
苏越沉声不大,再加上流水与风声相伴,刚到正厅内的李姝并没有听见他所说的。
但她还没让身侧的墨黛出声传唤,就听林濮阳缓缓说着,“你说这字画,是长公主亲自学的?”
字画,什么字画?李姝斜靠在软塌上寻觅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什么字画。
尚且全京城谁不知道,她这个长公主琴棋书画样样都不会,又怎么可能会附庸风雅的挂字画在府内正厅。
“长公主,是那屏风。”
墨黛见状,便抬头看了眼正厅之外的那扇十二折大屏风。府内原是不让提起那扇屏风,因为长公主刚把屏风弄好那日,是笑着出去,昏着回来的。
那时是墨梅跟在长公主身边,她见墨梅没主动说着,也就不好开口问。但从那日后,长公主就再也没有来过正厅,这屏风也就搁置下来。
说实话,李姝看到屏风时并没想起什么来,可那画上的自己和林濮阳,她倒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同时,她又听屏风后的苏越回话道:“林相若不相信这字画是长公主亲手所写所画,那你大可去查。
顺道,你也可以再想想,今年三月三你生辰那日,长公主是不是去相府找你?而你,却活生生把她气昏了。”
还有这个事吗?
李姝诧异地望着墨黛,她自己好像一点也不记得了。杏眼流转间,她见墨黛重重一点头,且双眼都是水雾雾的。
“三月三,今年生辰?”
林濮阳低声喃喃着,脑海里的画面也渐渐浮现而出。他确实是三月三的生辰,但他从来都不过。
因为他的双亲,一个在他七岁那年的生辰死了,一个在他十岁生辰那年,也死了。
“怎么,林相想起来了吗?需不需要苏某再帮你回忆一下,你当时说过的话。”
苏越见林濮阳的神情悲恸,终于把憋在心中的那口恶气撒了出来。
他从未见长公主如此费心的去学一件事,那字那画,她只要随意一提,便能找到无数丹青好手相迎。
但她还是为林濮阳去学了,甚至没日没夜地赶,才在林濮阳生辰前画完。也正是那些日夜,才会让林濮阳的三言两语,就把她气倒过去。
苏越越想越气,尤其他看跟前的林濮阳还是那副一话不发的沉默模样。
他骤然快步走到屏风前,伸手指着画上穿了正红官袍的男子道:“既然林相想不起来,那就由本将代劳,林相当时说……”
“阿越,你逾矩了,本宫已经不想再听到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