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收徒

半晌，出尘子淡淡地说道：“韩居士此症乃风寒入体，心火郁积，伤了肺腑所至，加之平日饮酒过渡，方才加重了病情，得亏发现及时，若是再拖个一年半载，恐怕将落下痼疾，到那时，药石难为！”

随即问道：“居士家中可有纸笔？”

一旁的韩茂连忙说道：“真人稍等，我这便去隔壁借！”

片刻后，韩茂小心翼翼地抱着纸笔，还有小块墨石返回，出尘真人在纸上潦潦写下数行，将笔迹吹干交到韩茂手中，方才说道：“拿着这个方子，吃上几服药，再将养月余，当无大碍！”

然后转身对韩朴说道：“韩居士切记，服药期间，勿要沾酒，这往后啊，饮酒也需适量，否则，你这病情难免反复！”

韩朴听闻要戒酒一月，往后也要少喝，不由地有些为难，不过看向家人期许的目光，也只得点头，表示要谨遵医嘱，随即将怀中还没有揣热乎的铜钱中分出四百文推到出尘道人身旁：“真人，韩某家境贫寒，这四百文钱，还请真人莫要嫌少啊？”

出尘道人大笑道：“哈哈哈，贫道乃闲云野鹤，这诊资完全是随性而为，况且昨日，令郎已经提前付了诊资，这钱，韩居士还是收回吧！”

见韩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出尘道人将昨日韩茂以为他是江湖骗子，却依然给了他十文钱的事说了一遍，韩朴这才恍然大悟，看向有些不好意思的韩茂，吩咐道：“三郎，还不快给真人磕头道谢！”

出尘道人连忙阻止道：“男儿膝下有黄金，韩小哥怎能随意给人下跪？”

“贫道观你率性豁达，又有仁义之心，正好贫道孑立一身，想寻一衣钵传人，不知韩小哥可愿做贫道关门弟子？”

“这个······”韩茂有些问难，用问询的目光看向自家老父。

怎料韩朴比自家儿子还急，连忙解释道：“真人，我家三郎还未成年，年轻人不懂事，若是冲撞了真人，咱老韩在这里给真人赔个不是。只是，这孩子的二哥为人老实，注定要当一辈子庄稼把式，咱老韩家就指着三郎闯一番事业光宗耀祖，如果让他出家为道，恐怕······”

见韩朴被吓得不轻，出尘道人不禁笑道：“哈哈哈，韩居士多虑了，贫道观此子为人和品相都不凡，只是想招他做贫道的俗家弟子而已。”

说着，精目微闭，自卖自夸道：“贫道可不止会些岐黄之术，还会些拳脚功夫，当然，作为道门众人，相术道学也是略通一二，若是韩小哥不愿意，此事便作罢！”

“我愿意！”突然，韩茂坚定地答道！随即向老父解释道：“阿爷，三郎已经成年却身无一技之长，往后出门在外，难免会遇到些宵小，孩儿愿意拜在真人门下，岐黄之术也好，拳脚功夫也罢，至少有个傍身之术，也不至于处处受制于人！”

听完韩茂的想法，韩朴点点头道：“既然你心中已经有了计量，那便随你去吧！”

这时，在一旁的当铺掌柜也帮腔道：“能拜在出尘真人门下，不知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好事儿，韩小哥还不快行拜师礼？”

韩茂闻言，连忙对着出尘道人扑通跪下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韩茂一拜！”

这一次，出尘道人没有阻止，而是坐到凳子上，轻拂浮尘，欣然接受道：“为师看你身材魁伟，骨骼坚韧，是块练武的好料子，却没有舞文弄墨的根基，那便随为师习武，一来可以强身健体，二来，行走于世间，也能有个防身之术，你可愿意？”

韩茂本就喜欢舞枪弄棒，闻言，狂喜，毫不犹豫答应道：“徒儿愿意，徒儿愿意！”

出尘子继续说道：“好，既如此，那为师便赐你道号‘清云’！为师答应了程居士要为其母治病，将会在这怀宁寨逗留些时日，过完年，你便去寨子里的三清观找为师，正好，也可以在镇子里找份儿活计，贴补家用！”

“徒儿全凭师父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