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个小时后。

雨点稀稀落落地砸在车窗上，这是祁声移第一次来江以家的别墅区，所以不出意外地，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

祁声移不得不翻江以的手机号，正准备拨通，车窗玻璃被敲了两下，他侧过头去，看到了没打伞站在雨中的江以。

祁声移立刻开了车锁让他上来，顺势调了调副驾的座椅，然而江以拉开的却是后座的车门，坐上后拉下车窗对保安说：“自家车。”

顺利通行后，祁声移给车内空调调高了两度，又递给江以一条毛巾。

两个月不见，他只分给了这位曾经的营业cp一秒钟的眼神对视，便回过头去继续开车。

江以接住毛巾看了看，又抬头注视祁声移挺直的身姿，像是在询问毛巾是不是新的。

祁声移料到对方会有此疑问，解释道：“新的。”

但是话音落下之前，江以就已经不耐地把毛巾扔下了。

“不擦了，弄了好久的发型。”他说。

江以怕冷，淋了雨容易发烧，发烧了就胡言乱语，这一点祁声移深有体会。

偏偏他自己丝毫不注意，甚至屡屡跟自己的身体对着干。

怕往事重演，祁声移刻意把空调的冷风调成了暖风，并选择性地无视来自后方的眼神诛杀和无声抗议。

直到车子停稳，才回过头去，看江以有些憋屈和气恼的神情。

头发半湿，一张脸仿若行走的胶原蛋白，甚至已经被他恶作剧的暖风吹得带了几分诱人的桃色，娇气和傲气中透着不可一世的可爱。

距离约定时间已经晚了半个小时，祁声移却还是端详了少顷，而后开口：“自家车，你坐后座？”

江以没理会这个问句，只说：“礼物我给你准备好了，在我房间。”

“谢谢。”祁声移也客气道，“我自己也准备了，在后备箱，等我一下。”

江以被这句“谢谢”噎住，他们两个虽然不是不用说谢谢的关系，但怎么说也朝夕相处地录了个节目，今天还是给他奶奶过生日，这么说未免太阴阳怪气。

何况他刚刚干了件可能会惹祁声移不高兴的“大事”，一时涌上些许心虚。

“你上网了吗？”江以问。

祁声移：“嗯。”

“不想说点什么吗？”

“我没在意。”祁声移说。

语气听不出起伏，江以稍稍放心，那些跟他脱不了干系的败人兴致的言论，祁声移应该是真的没放在心上。

正斟酌怎么解释，祁声移已经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折返时手里撑着一把伞，怀里除了给奶奶的礼物还有一大束鲜花，站在车门处等他下车。

种种迹象来看，祁声移对他干的这件事还不知情。

江以下了车，自觉地把那束花收进自己怀里：“给我的？”

“快下雨的时候，从路边的老奶奶那儿买的，让她赶快回家。”祁声移说，“你就当成是给你的，逢场作戏也要尽量周全。”

自作多情的江以：“……”

然而这个说法让他欣喜，乖顺地从祁声移手中接过雨伞，点了点头道：“也要尽量真实。”

祁声移反应了两秒，明白了江以的话外音。

他为什么出现在这儿，以什么身份出现，无需刻意强调。一会儿进门，两个人肯定不能像现在这样，中间隔着半米。

于是祁声移拿出了一个演员的素养，用空出的那只手揽过江以的腰，尽量柔缓了声调：“这样够真实吗？”

天色渐晚，距离拉进。

瞬间的恍惚，一切似乎回到了他们在浪漫的夜色下牵手的那个夜晚。

偏偏江以要打破这片刻的宁静和美好，借着忽然亮起的路灯，他看清了祁声移眉毛上方触目惊心的伤口：“这里怎么弄的？！伤口这么大，萧林那个傻逼给你接的什么烂戏？”

“小伤。”祁声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