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德何报

两人都不是贪图享受的人，而老人为他们准备的屋子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不怎么用的上的好几套茶具。

他们更在乎的是变强，朱朱希望有诛杀天下所有妖魔的修为，璞赤希望有能超越朱朱的力量，两人看向翻过的山，相视一笑。

与君同观来路，只盼各得其所。

寒往则暑来，暑往则寒来，寒暑相推，而岁成焉。

山中树黄了两次，又青了两次，花匆匆开了两回，又被莺声急急催落。两人也在两年之间关系缓和了一些，至少在老人眼下不再打斗，暗里璞赤却总要约着朱朱较量一番，璞赤天生便有使不完的坏点子，打不过他便耍赖，朱朱气急，又是一番你追我打，璞赤也再未被朱朱打过耳光。

自然，师兄师姐也定不下来，老人颇感无奈，于是便不分师兄师姐，只是一起修炼的同门。

朱朱似乎是修仙的天才，修行一日千里，相比朱朱，璞赤却好像是一点也没有天赋，两年过去也只能使出最基础最普通的法式。两人在修行术法上一个好似满腹经纶的状元郎，一个好似天生愚笨的稚子。璞赤也问过朱朱很多次关于如何修行，朱朱只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从来没有天才一说，只是我付出的多罢了。”

璞赤却对朱朱的说法不以为然，他认为天才是存在的，只不过有些天才埋没在骄傲与赞美，有些人同化于懒惰与平凡，剩下的在不断的学习与前进中最终才为举世誉之。

朱朱的腿却是永远好不了了，所幸修行的术法能支持她御剑飞行，老人对此也很无奈，只道：断肢可重生而不可恢复如初，便送了朱朱一把剑，名曰：浮云。璞赤缠着老人直言偏心，老人无奈，只得也为璞赤寻了一剑，剑名：守心。

朱朱得了剑愈加勤奋苦练剑法，璞赤虽于修行上没有天赋，在剑道上却小有所成。由于璞赤修行不得要领，修为也不甚深厚，御剑飞行又是个耗法力的，一见朱朱御剑飞行他便嬉皮笑脸大摇大摆坐于剑上，朱朱紧紧盯着前方，璞赤却在后头摇头晃脑哼着不晓得哪听来的小调。

他们的师傅，老人从来只让他们叫师傅，未告诉他们自己的名号，对此他只说：“将死之人，名号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若有一日有人问你们师从何人，你们便答：斯人已逝，不为虚名。”

两年后的某一天，他们的师傅没有让他们像往常一般修行，只让他们陪着自己去那座能完完整整看到日出与日落的山峰，他们的师傅站着，海树婆娑日出东，东风渐急夕阳斜。他看了日出，看了翻涌的云海，他还问了璞赤他们脚边的草是哪种绿色，他又问璞赤他们知不知道附近的一棵参天大树长这么高需要多少年，朱朱一直有耐心的与他说着话，璞赤原以为老人要教他们新术法，没想到老人却一直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他皱了皱眉很不耐烦的回去了。

然后日落了。

星星与月亮可以看的很清楚，山风吹在人身上，寒意却沁入心里。

月上中天时老人望着那一轮清冷的月开口了：“洒在身上的是同一轮日光，也是同一轮月光，人们却只是望月思乡，大抵是因为月亮可以直视而太阳不可以吧，你说呢，朱朱？”

结合师傅一天的举动，朱朱明白一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也许，是最糟糕的事情。

而朱朱却止不住眼泪，声音也是暗哑的：“师傅说的对，望月时总会生出诸多思绪，而看太阳不会。”

老人听见她的话低低的笑了起来：“看太阳也会流泪，看月亮也因为忧思落泪。人呀......”

笑了几声老人又道：“朱朱，师傅从收你为徒的那一天起就没要求过你什么，你是个修行的天才，自身也足够努力，师傅对你只有最后一个请求：一定要守好璞赤，不要让他走上歪路......一定......”

朱朱只以为老人是顾及璞赤与她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