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好事坏事

“老师，大事不好！”

申时行打破秋日午后的宁静，他匆匆到来，脸上尽是惊慌之色。在书房里面，陆子吟百般无聊的翻看着奏章。

虽处在京师，辽东也好，大明其他地方也罢，许多书信不断送进来。也有司礼监，或是内阁送来的东西。

几乎所有大臣都默认了平西侯不需要坐班，去礼部。可该处理的事情，他却是一件不少的处理妥当。

现在看到申时行，他不禁问道：“什么大事不好？这天下太平，无甚事情发生才是。”

一旁朱载坖默默起身，吩咐下人端茶倒水，做了师弟还做的事情。

“内阁商议，拟定撤销奴儿干都司，其辖地并入辽东，又增朝鲜总督，以老师为总督。”

朱载坖闻言一怔，道：“这是大事不好？分明不算什么事儿。老师现在身兼三个总督，又是礼部右侍郎，在朝廷里面，分量也足一些。”

“这是好事。”

申时行苦笑道：“殿下有所不知，这对旁人而言是好事，对老师却是大坏事。朝廷不肯跟西班牙人开战，只是勒令西班牙人尽快交出吕宋，又不许大明战舰挑衅......”

他洋洋洒洒，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一道出。这本不是什么大事，

大明无数百姓，压根不知道什么叫西班牙，对南洋也知之甚少。

朱载坖听得瞳孔收缩，尤其是在申时行简单分析之后，他觉得自己是傻子。

陆子吟语气倒是平淡：“既然朝廷都商议好了，那便如此，时行，你养气功夫不到家啊。这算什么坏消息？”

申时行愈发苦涩，他倒是想要多说一些，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大明上下，当下谁都比不过自己老师心胸宽广。

但下一息，他知道自己错了。

“两年，不，一年之内，他们会求着我去南洋平息事端。”

陆子吟起身，信心十足。

朱载坖后知后觉：“当下他们给了老师更多的权利，辽东朝鲜草原都是老师一堂言，日后南下，不知道要身兼几个总督。”

陆子吟只是笑：“殿下，此事没有那么简单，若是谁敢上书多给我一个总督，那便是他疯了。大明上下，总督是有数的。哪一个如何安排，上面都考虑的清清楚楚。若非当下辽东朝鲜等地实在是不能随便交给文官，文官早就蜂拥而来，为了那么一个两个位置，大打出手。”

“若非情不得已，谁也不肯将官帽子送到我的脑袋上面来。”

他的笑容愈发冰冷，实在是看腻了这些官

员内斗才有的心寒。大明上下，总是如此，将好好的事情变成祸事才甘心。

“不说这个，此事是好事，也是坏人。当下你们要记得，好事坏事都在一念之间，若是能够将坏事变成好事，这大明，你们做什么都能做成。”

他提醒，在危机当中找寻到一线生机并非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但一旦做到，就能超过大多数人。

对自己学生，他真心传授，不仅仅是播撒火种，也是让火种在这片土地更加茁壮的生长。

“学生尽力为之。”申时行不敢打包票，对自己不是很有信心。

朱载坖更是如此，他向来对自己没什么信心。尤其是老师，师兄在大明都颇有名望，这让他亚历山大。

“学生一定会努力的。”半晌，他才憋出这样几个字来，是在申时行开口之后，才勉强开口的。

陆子吟见说，也不继续往下说，而是转移话题：“申时行，尽快拿出一份评估局势，以及开海后诸多问题的报告来。朝廷还未决定究竟是让谁主持开海！”

“学生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