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谈话

这一幕似曾相识。

同样的误会，同样的污蔑，同样的境遇......

跪坐在监狱冰冷潮湿的地面，墙壁上的火把是这黑暗的封闭环境里唯一的光源，散发着摇曳着微弱的细小微芒。

不想解释，也没必要解释。

该说的已经说了。

有些误会不说本是以为这样就可以改变越描越黑的结局。

——曾有人问缘一，为什么不解释？有事的时候总是不愿意说出来，假的都会变成真的。

因为对缘一来说，信任他的不论何时何地发生何种事都会继续相信他，不信任他的即使他解释了，那人心中也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下次有事仍会怀疑他。

上一世唯一对他保持纯真的信赖之心的只有炭吉和他的妻子朱弥子，他不过是路过顺手救下了他们，二人却为此献出了诚挚热烈的善意，他们追不上他的脚步，便在身后为他永远点上一盏灯，为他留下一条回家的路。

放在膝上的手细微地痉挛般抽搐了两下。

缘一垂下眼眸，眼神淡漠无光。

有些事他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所以一开始不愿显现自己的力量。

当一个人的存在感平淡如水，那就很少有阴谋诡计攀附上他，反之，什么糟糕的情况都会出现。这是缘一上一世得来的经验教训。

——所以这一世他起初是想藏拙做个普通人的。

监狱很安静，许是看在他千手族人的身份，他并未被关去囚禁敌人的地牢，也没有遭受虐待。

长久的处于黑暗，慢慢失去对时间的感知。

缘一突然觉得就这样死去也不错。

上一世他合上眼睛时就在无声祈祷，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的话，拜托神明让他就此沉睡下去，不要再醒来，不要再有下一世。

还记得他死的那天天气很好，他躺在一棵树下，旁边是一条清澈见底潺潺流动的河流，在阳光下泛着粼光，鱼儿摇尾悠悠游荡。

难得宁静。

“窸窸窣窣......”

有谁进来了。

缘一内心毫无波澜，来人停在他的面前，问：“你可有话说？”

“没有。我无话可说。”缘一语气平静的回答。

//

千手柱间回来的时候听说缘一背叛了家族，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怎么可能啊！”他是一万个不相信。

后来又听说缘一不见了，畏罪潜逃。

“你们真的不是在骗我？”千手柱间有种自己不过外出七天，回来连天都变了的荒谬感。

另一边。

缘一背着小小的行囊走在不知道通向哪里的路上，距离千手族地有几百里远。

“缘一，对你来说生活在千手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呢，你喜欢这里吗？”

“我和你爸爸总是希望你能够平安一生。”

“我们相信你不会做出那种事，但你为什么不解释呢？”

“妈妈其实很早以前就发现你是个像蒲公英一样的孩子，轻飘飘的，即使在这里生活，也并未扎下根，妈妈生下你的时候就有种你有天会突然消失的预感。你仿佛是神明怜悯我们赐下的孩子，你从不属于我们。”

“你其实对这里没有归属感，对吧。”

“那就去外面吧，知道你有保护自己的实力妈妈就放心了，不必担心我们，我们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