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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月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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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方的椅背。

魏玘长臂下抵,锁住木椅两侧,继而垂首向她、蹭她眼睑。怪也怪是,他生着贪婪的心思,动作却极尽温柔、尤其克制。

他这才回她道:“狗会嫌主人脏吗?”

好哇,倒是连面孔也不要,用她的话来回敬她了!

阿萝语塞。她掀了眼,翘起噙泪的软睫,又爱又恨似地,幽幽觑他一记。

那双凤眸近在咫尺,像不化的墨点,黑得明白、透彻,却又浮着浅光,灼出她一方小影,连她微翘、柔软的发尖儿也清晰可见。

她抿着唇,压出愈多的白,俄而一松、泛回朱红,像是彻底没了办法。

“你才不是狗呢。”阿萝叹息道。

于她,魏玘不是狗,而是其余的、更玄妙的坏东西。

假如说,她所有的感情都扎根心底,生出了一朵永盛不颓的昙花;那他就是栖息花里的妖邪,专程迷惑她神魂,令她丢盔弃甲。

她千防万防、努力挣扎,依然未能幸免,到底中了他的招。

——而今,坏透的花妖要来吃掉她的心了。

阿萝阖上眸子,放弃无谓的抵抗。她扬起纤臂,徐徐一勾,像水藻似地,绕上修长的脖颈。

“到屋里去。”她的声音软而轻小。

她直白、热烈,但又恰当保守,讲究处境与场合。此处是杏楼的诊堂,合该肃穆、庄严,礼制已然打破,更是要换个去处。

魏玘默不作声,吻她一下,惯常依她心意。

他起身,横臂抱她,只觉臂弯轻盈、全无负担——那纤柔、娇妩的少女,分明蜷在他怀里,却像轻盈的一片羽,不存半点重量。

二人如此相依,堵了门栓,方才拾级而上、走入厢房。

厢房悄寂,静得落针可闻,不算宽敞,陈设也简单、古旧,譬如木榻、案几、衣橱等,几乎不染纤尘,显是受人特意打理。

壁上,一方窗棂支起,现出秋里黄枝,与水濯的月光。

阿萝合着眼,长睫浓垂,听得足音吱呀、踏过木板,终落进一片温绵、陷入软榻之中。

清光如洗,隔着视野昏黑,徐徐扫往她睑上。她这便睁眸,先见净透的、青白的一泓月,仿若画笔,勾出男人的轮廓。

魏玘确实好看,丰肌俊骨,清颀却不瘦弱,沉目如钩,眉宇亦是英挺。

饶是熟络,阿萝生生瞧着,仍不免颊红心热。

莫名地,她有些局促,便趁着窸窣渐起,抬起一只小手、要将窗棂打落。

“不关。”魏玘低声止她。

阿萝细腕一悬,凝滞须臾,方才回首去,窥得他眼底的炽色。

“我想你。”他喉头微滚,“让我看看你。”

——屋内无烛,徜徉的月是唯一的光。没了月,便是四处漆黑、茫茫不见。

阿萝缄默,睑下绯霞愈漫。她生得白净,双颊似玉,此刻红得透了,倒像可爱、柔熟的桃子。

二人就此相对,气息沉静起落,谁也不曾开口。

趁着静默,明月仍走着,漾过雨后的薄云,呈出大半个脸儿,孤孤窥向窗里。半晌后,月光倏而一晃,终于洒上了清冽的雪色。

今时的上京仍处初秋,本不该有这般昳丽的雪光。可魏玘环臂,置身初秋之中,眸光湔遍,但见茱萸落雪、银妆曼妙。

阿萝转过身去,挽过云似的乌发。

在颤着睫、任人吻上颈后的红痣之前,她松了双唇,落下轻细的两字——

“重些。”

……

秋风止息时,窗外的月已沉下半弧。

许是破了礼制、陡生愧怍,阿萝难得清醒,不像从前那般、蜷在人臂弯里睡。

可她神智清明,肢体却困顿,真似水作一般,浑然不听让使唤,只得与魏玘说过杏楼的大致布局,便由着人里外伺候、为她打水濯身。

杏楼静悄悄的,除却湿帕、拧水之声,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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