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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花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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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这一声冷问,魏玘沉默,徐徐垂下眼帘。

他软了神色,似拢翼的苍鹰、翻滚的刺猬,扫去浑身锐气,向阿萝张开双臂。

这才答道:“几杯。”

他一顿,凑近些,耸了耸两臂,又低声道:“就一点。”

阿萝眨动杏眼,装作不懂。

魏玘见状,也不退。他只杵着,使了足劲儿瞧她,像是他盯她越沉、她就会拥他越深。

事实也确实如此——

少女朱袂一扬,宛如小蝶,飞入男人的怀里。

阿萝偎着身,伏向魏玘的胸膛。她好想他,便将思念化作力道,小手搭住两腕,扣紧重逢的爱人,将他心跳印上耳畔。

“就一点。”沉闷的嗓音降落发间。

魏玘确实醉了,倔强难断,偏要求得原谅、才肯罢休:“不准生我的气。”

“不许、不能……”

他思绪支离,努力拼凑字句,勉强词能达意:“不要生我的气。”

“不然,我、我就会……”

话到这里,他收声,先将头一埋、伏向少女雪颈,两臂又收力,锢她愈渐紧了:“我会好难受的,还会……还会害病的。”

——真是松松软软、毫无作用的威胁。

阿萝被他圈住,动弹不得,索性埋往他臂弯、咯咯笑起来。

“我不生气。”其实还是生了一点点。

魏玘患有上气,虽要受落地生诱发,却也不该饮酒,以免为脏腑增添负担。他酩酊大醉,叫她半点也不介怀,到底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二人今日大婚,他因着高兴、喝得多些,便也下不为例。

她是他的妻子,会针灸、懂医术,在他身边照应着,万一真有状况,也能及时诊治。

阿萝拢神,摆动小手,轻拍魏玘的背脊。

“我为你倒些醒酒茶来,好不好?”

魏玘嗯了一声,却未曾抬头,更不曾松懈搂她的力道。

觉出他执拗,阿萝扑哧笑开。

她不挣扎,受他一下下地、来回蹭着颈,发觉他薄唇微凉、呼吸却熨热,下颌也冒了茬,刮得她柔肩战栗、肌肤微痒。

这就长出来了?她暗自惊叹。

相会杏楼时,他的下颌尚且光润。也不知是二人太久未见,还是他的须发生得太快。

也好。她正好奇呢,可以趁他就寝、揪着玩一玩。

在那之前,她得先照顾小醉鬼——

“松开我呀。”

“你不松手,我动不了。”

魏玘不说话,双唇开合,叩住她纤白的雪颈。

“哎哟!”小少女拧着腰身,哀呼道,“你、你不准咬我!我要生气了!”

要生气了?魏玘的气息陡然一滞。

这分外简单、却极富杀伤力的两字,仿佛唤醒他的神智,令他徐徐抬首、挪开了将落的双唇。

可惜,清明不过刹那。当他再度沉颈、与人前额相贴时,阿萝便瞧见,他的眼眸浓沉如夜,仍是混沌且懵懂的。

“我错了。”道歉倒是郑重其事。

不待阿萝应答,魏玘又蹭她,动作笨拙而迟缓:“我错了。”

他低喃道:“不要生气。”

“求你,爱妃,夫人……我错了。不要生我的气。”

爱妃、夫人?这是哪儿来的称谓?

阿萝听得想笑,不料他醉后作风如此,不忍心吓唬他,便仰唇、啄他鼻尖,留下点水的一吻。

她撤唇,事先打了腹稿,准备出言安抚面前人。

可她尚未开口,魏玘却先舒了息,如获至宝似地,径自闷笑起来。

阿萝怔住,呆呆看着他,见他眸里漾光、扬起唇角,欣喜铺陈面上,写满少年得志的意气。

——为她方才的吻,他喜跃抃舞、眉开眼笑。

下一刻,魏玘两臂一绞,如藤蔓缠来,束锁阿萝窄细的腰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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