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吻鲸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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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泣呜咽的男人鬓角泛白,想来是死者父亲,另一个男人三十多岁,情绪更为激动,口中不停的嚷嚷:“我妹妹才二十六岁,她很乖的,她从来不会得罪别人……”
死者父亲安抚死者哥哥的肩膀:“我们去看看阿英……”
“不是的,”死者哥哥躁动:“不是阿英,她肯定不是……”
“我带你们过去吧。”容悦正在引路。
陈彧南手抄兜靠在楼梯另一侧,打量死者哥哥,其视线涣散且飘忽不定,似乎因亲人故去,精神躁动不安,不允许容悦靠近,而他身后,立着一棵盆栽树,倪阳没留意,从盆栽树后面经过,脚步很慢。
陈彧南向距离死者哥哥较近的蒋胤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把死者哥哥拉开。
他自己从倪阳身边擦肩而过,音量虽低却不可一世:“这么爱看热闹,用我在审讯室给你留个座位?”
倪阳被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一跳,猛得收回目光,可就在刹那间,死者哥哥突然撞向盆栽树,蒋胤没来及拉住他。
盆栽树连枝带叶,笔直的迎她视线倒下。
就在倪阳以为那棵树会砸到自己时,余光忽闪进一道人影,一把将她扯开。
下一秒,盆栽树砸中男人的背后,咚的一声落地,树叶落了他满身。
一片狼藉。
警局里的问询声和哭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怔住。
直到墙上时钟敲响零点报时,方才让气氛又活了回来。
倪阳望向刚刚保护过她的陈彧南:“刚才,谢……”
“我是警察,救人是我的职责,”他掸落肩膀上的碎叶,把她话堵回去,目光更甚:“抓人也是。”
倪阳知道他对自己成见很深,丝毫没有情绪的道了谢。
“小阳,”叶孟超从等候大厅跑过来,焦急的看她:“你还好吗。”
“没事。”倪阳轻点了点头,走向门口。
“等等,”陈彧南看向窗外漆黑夜色,忽然想起她在会议室询问时,说过担心太晚不安全的话,从裤兜摸出钥匙,一抛,落在蒋胤手里:“你开我的车,把他们送回家。”
蒋胤接过:“好。”
倪阳也不知道该不该领他的好意。
陈彧南漫不经心:“案子毕竟没查清楚,当事人还是要盯一下。”
倪阳:“……”
她是报案人好吗?!
倪阳租住在创意园区对面的青年公寓,这片公寓类似酒店,每层住户很多,房屋面积也不大,她住的这间才二十平米出头,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屋里洗手间、餐区都是她独立使用。
回来时已时至深夜,倪阳心情仍旧复杂难耐,去洗手间洗头洗澡,洗完后,特意找了部轻松下饭小甜剧追,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她做了个噩梦,梦里混乱。
好像回到莫戎村,江婆婆抱着她坐在院子里,边哼儿歌,边看着星星。
可是画面一晃。
莫戎村只剩一片废墟,村屋院子满目狼藉,江婆婆不见了,天上的星星也没有了。
有的只是阵阵哭嚎。
哭声凄惨,是个男人的声音,他无助的喊着——
“叮咚买菜!”
“方便开门吗!”
“咚咚——咚咚——咚咚——”
黑暗中,倪阳猛得睁开眼,惊得浑身是汗,敲门声再次传来,她确认是敲她家的门,捞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凌晨四点。
谁会在这个时间买菜送菜?
她伸手按开台灯,弯腰找到拖鞋,趿拉着靠近门口,心已提到嗓子眼:“谁。”
“请问你是周女士吗。”门外男人又一次敲门。
透过门镜,她看见穿工作服的男人,一手拎菜,另一只手里攥着手机,好像迟迟打不通。
“你敲错门了,”倪阳声音发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