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暴露前兆

只见眼前的这驱水膏琉璃玉瓶似乎浑身散发着白光，素霜本非人族，那日拢月楼里蓉掌柜将此物件交给风凌歌时她便已经发现不寻常之处了，而风凌歌肉眼凡胎，自然也就不会看见这瓶子的奇特之处。

素霜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竟然会是云水瑶的宝物，那如此看来这蓉掌柜定也不是一个寻常人物。

那个黑衣袍子的人此刻虚弱的躺在一棵花树的树干下，纵使他的神色笼罩在厚厚的衣袍底下，但此刻素霜仍然觉得好像有贪婪的目光落在了她手中的玉瓶子上。

黑袍人暗暗一笑，“对，就是它，快，鹔鹴给我吧，这件宝物承载了了云水瑶的仙气，能助我快速恢复伤势，我只需静养一刻钟功夫便可……”

“不行！”

素霜猛的抱起手中的瓶子，往身后退了几步，此刻警备的盯着那个地上的黑衣人。

这玉瓶里装的是蓉掌柜赠送的驱水膏，要是这里面的灵气被吸光了，那肯定就失效了，风姑娘手镯上今早涂的驱水膏仅仅只管两个时辰，此刻宴会尚未结束，这过一会儿姑娘还要用呢。

那个黑衣人的声音冷了起来，语气不善，“怎么，不想给？鹔鹴，你可别忘了你的本，昔日人族残暴，我族苟延残喘至今实属不易，若不是当年青州一战族长那个计划让我们见着点了希望，我族早就沉沦在暗无天日的血色轮回之中了！”

黑衣人咳嗽一声，又道：“鹔鹴，跟在一个人类身边过了几年安稳日子，你便忘了你缘何来此，你忘了吗，你的族人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对得起他们吗？若是你的人类主子发现了你的身份，你以为她还能将你留在身边，你猜她会如何对你？届时你又该当如何呢？难道你真的要当这个叛徒？”

面对黑衣人的连声质问，素霜只觉得脑海翻腾，一阵天旋地转。

“住口，别说了！”素霜呐喊，厉声将他的话打断。

他说的是啊，她是鹔鹴鸟，她是妖，人妖殊途，她与她的风姑娘主子这辈子是注定不可长久的。

那年青州临瑜城，高耸落云的佛像底下，兵荒马乱的战场上，若不是她在那个时刻救了她一命，她此刻还会在这世上吗？

素霜拿起手中的瓶子，神思却是回到了那茫茫的六重山脉之中。

她也有兄弟姐妹，她也有亲情伙伴，本已是相隔万里的遥远过去，可素霜觉得此刻他们的命运仿佛在自己手中。

我该怎么办？是给，还是不给？

春日的阳光透过林间的空隙，点缀在草地上，黑衣袍人吃力的起了身，缓缓爬起来靠在树干上，落花雨霖，和光同尘。

望着素霜那满脸的内心挣扎模样，他冷冷一笑，知道她的心底已经动摇，便又火上添柴的说了最后一句话，“我身上带着关乎全族性命的情报，鹔鹴你不救也可以，只怕届时我族真的要永无安定之日下去喽。”

黑衣人落完这句话，便扭头看向别处，不再理会她去了。

素霜垂着眼，长袖底下的手攥紧了拳头，内心进行了艰难的挣扎，却是终于松开了手。

素霜抬手，将那手上的白玉瓶奉上。

她面上落了泪，掺杂的不知是对现实命运不公的无奈，还是对她主子庇护之恩的愧疚，柔弱或许两者都有吧，可此刻她别无选择。

只期望今日的这场百花盛宴，主子不会出什么意外吧，主子可千万别碰水，素霜在心里默默祈祷。

黑衣人已经虚弱到了极点，他托起手缓缓接过来白玉瓶子，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似乎是某种奇异法诀，或许是受了感应，那白玉瓶子也亮了起来，有一道柔和的光芒从瓶口飞出落在了他的身上。

待到玉瓶重新回到素霜手中的时候，那此前祥和的仙气已经浑然不见，入目而来，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瓶子，素霜不用想也知道，那驱水膏定然已经失了效。

黑衣人从地上站了起来，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