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装傻充愣做伪装

贾璋和秦钟一出来，尤氏就说：“让外面派两个小子送秦相公回去。”有媳妇立即出去传话。

秦钟又略坐了片刻，估摸着下面已经备好了车马，便起身告辞，由丫鬟引着向外走去。

这边凤姐一推牌道：“好了，今儿也玩够了，算算看谁输了，就把这输了的钱做个东道，过两天咱们再乐一场。给我们备车吧。”

片刻丫鬟媳妇儿们回道：“二奶奶，是我们奶奶和小蓉奶奶输了。”

凤姐听了，更加高兴道：“那这钱就在你们婆媳两个手里吧，下次再孝顺我——我们的车可齐备了？”

众人都说：“早已准备妥当了，只等奶奶示下。”

凤姐就向尤氏、秦氏告辞，拉着贾璋的手向外走去，尤氏和秦氏并一众媳妇、婆子一路送到厅前才止步。只见灯火辉煌，众小厮在丹墀前侍立，一见凤姐和贾璋出来，早有人来伺候他们上车，贾蓉继续跟送出来。

车子还不到二门，就听到外面吵吵闹闹，乱成一团，凤姐问：“蓉哥儿，外面是谁没个体统，这么吵闹？”

贾蓉忙使人去问了回道：“回婶子，外面派了焦大送秦钟，谁知焦大又喝醉了，正骂人呢。”

凤姐哼道：“我早说你们太软弱，看看家里人都骄纵成什么样儿了。”

贾蓉躬身道：“婶子说的是。只是您老也知道的，这焦大颇有些功劳情分，祖宗在时，都对他另眼相看。如今，连我父亲都不大理他，常说别再派给他差事，只当养个闲人就是了。今天不知道谁不长眼，又给他派活儿。”

正说着，焦大的喝骂声已经传入耳中：“……你个王八羔子，欺软怕硬，好差事派给别人，这半夜三更送人的苦差事就派给我。还他妈管家呢，看看这个家都让你们这群蛀虫给败成什么样儿了！……”

凤姐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向贾蓉道：“这么个没王法的东西，大半夜闹得家宅不宁，凭他过去有再大的功劳情分，也该早早打发出去。留在家里，让亲友们笑话吗？”

贾蓉应道了声“是”，遂向家人们喝道：“把他拉到一边去捆起来，赶明儿酒醒了，再问他发什么疯。”

焦大哪里把贾蓉放在眼里，见贾蓉让人来拉自己，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把矛头又对准了他：“蓉哥儿，你别跟我充主子！没我焦大，你哪儿来的荣华富贵享受。这才几代啊，连人伦都不顾了，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太爷出生入死，哪儿承望养了你们这群畜生！我要去祠堂哭太爷去，我要……￥%#……%￥”

焦大的声音突然断了，原来是周围的人见他说的实在不像话，一群人上前摁住，抓了泥土马粪填了他一嘴。

凤姐和贾蓉都铁青着脸，装作没听见焦大最后的话。贾璋却摇头道：“连爬灰都弄得人尽皆知了吗？这也太肆无忌惮了吧。”

凤姐断喝道：“你少胡说！醉汉胡咧咧的话也能信？你再胡说，看我不回了太太，让太太捶你一顿！——蓉哥儿，明儿就把他打发到下面庄子里去，再也别放回来了。”

贾蓉忙躬身应是。

贾璋却冷笑道：“没规矩的自然该处置，但把主子当猴儿耍，当枪使的更得严惩！这焦大不顾体面，喝了酒就要浑说，难道管事的都不知道吗？偏偏在外客来的时候，引着他在主子面前撒泼打横又不及时处置，不是故意的又是什么？”

贾璋心中极为恼怒赖二等人的恶毒心思，更深恨他们欺下瞒上，败坏主人的名声，是以把心中的想法一股脑说给凤姐，想借凤姐的手惩治恶奴，改革贾府，根本没有注意到凤姐表情的变化。他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是从不管这些“俗务”的，更忘记了自己一个十来岁的小孩，不应该有这么深的见识。

凤姐目瞪口呆地看着贾璋，仿佛从来都不认识他似的。

贾璋看到凤姐的表情，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太过急切地想改变命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