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修习拳脚得药浴

袭人见贾璋回来，刚打了个招呼，还没来得及说别的，就见他一闪身钻进屋里躺下了。她赶忙追上去，正要说刚吃了饭，睡觉恐怕把饭窝在肚里，对身体不好，贾璋已经沾枕头就着，发出轻微的鼾声了。

袭人心疼得白玉般的泪珠滚落不停，也不敢出声，既怕打扰了贾璋睡觉，也怕惹得别人关注。只能尽心地守在屋门口，不让任何人打扰到他。

袭人只觉刚坐到门口，发了会儿呆，时间已经到酉正时分了，想着贾璋睡前再三叮嘱的郑重，只好进屋喊他：“宝玉，宝玉，时间到了，你醒醒！”喊了两次，贾璋一点反应都没有。袭人见状，欲待放弃，轻轻退出门外，又一咬牙重新推开门，上前用力推着喊道：“宝玉醒醒，宝玉醒醒，酉正时刻到了，你该去习武了。”

贾璋迷迷糊糊听到“习武”二字，顿时一激灵醒来，强迫自己坐起来，闭着眼睛说道：“给我拿湿毛巾擦擦脸。”袭人赶忙用温水泡了手帕，又拧干轻轻地帮他擦脸，贾璋直接抢过来，使劲儿地在脸上抹拉了两下，睁开眼，把帕子递还给袭人，趿拉起鞋子就往外走。

袭人在后面叫到：“你慌什么？鞋子还没提上呢，当心绊倒了！”贾璋摇晃着，头也不回地挥挥手道：“没事儿。”边说边单腿跳着把鞋子提上，快步出去了。

到了演武场，和早晨一样的灯火通明，只是教授的师傅换成了壮硕的鲁直。鲁直见贾璋一脸疲惫，忍不住问道：“小公子，呃，宝玉啊，你还能否撑得住，要是太累了，不行就歇歇吧。”

贾璋摆摆手道：“不能歇！歇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以后恐怕也就坚持不下去了。我是原来不曾干过粗活儿，有些不适应，坚持几天应该就会好些了。”

鲁直也是怕贾璋坚持不下去，又好面子，故意给他个台阶下，见他坚持，也就不再劝慰，反而附和道：“确实如此。习武刚开始那段儿是最累的，尤其是第二天，很多人都撑不住。”

贾璋笑道：“所以呀，我才必须得坚持住。不过鲁师傅您若是觉得我体力确实跟不上，可以先安排我少练点儿，以后逐步增多。”

“那是自然，循序渐进嘛！”鲁直笑着，从怀里摸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展开来双手递给贾璋道：“我看公……宝玉你身体资质确实有所欠缺，这是我师门传下的药浴秘方，初学者每天以此秘方药浴，可以缓解疲累，睡前泡一泡，第二天就能生龙活虎；长期使用，还能增强体质，提高武学资质——只是有些药材比较稀有，所以有些贵，一般人家负担不起。”

贾璋听了大喜，贵怕什么，自己又不是一般人家。慌忙接过秘方，迅速扫了一遍，其中药物有几样认识，多数都是不认识的，但是想来鲁师傅也不会骗自己。于是他誊抄了一份，郑重收好，又叫来茗烟吩咐道：“你去找袭人，从我屋里支钱，嗯——支鲁师傅一年的月钱给他。师傅不必客气，这是您应得的，而且这只是小小心意，以后还有厚报。”

鲁师傅高兴地咧着嘴笑，眼睛都眯得看不见了。

贾璋赏了鲁师傅，继续吩咐茗烟道：“支了钱找别人送来就行了，你拿着这个秘方，去找李贵大哥，让他立即按照方子上的药物采买，不限量。今晚如果时间不够，至少采买出一份来，酉时三刻前找人送到我屋里去，让袭人给我烧好浴汤。全都记住没有？”

茗烟不住点头道：“小的都记下了。”

“好！速速去办，不得有误，去吧！”贾璋连连挥手，催促茗烟快去。

茗烟去后，贾璋和鲁直就准备开练了。在鲁直的理念里，练习拳脚，首先要打熬力气，其次锻炼速度，最后才是招式。在他的要求下，贾璋先练习蹲马步，第一目标，蹲一刻钟。

蹲一刻钟，听来很简单，但真的很难。所谓蹲马步，腿处于半屈半伸状态，双臂平举，全身的力量都压在两条不能弯也不能直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