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有相无相

绿水笑了一路，从迎印街笑到迎京街，这个笑料也是够猛的，不过也不怪她如此幸灾乐祸，桃源居幕后东家据说是三皇子府，而安乐郡主是元武侯的嫡系孙女，论关系可以叫皇帝一声堂舅，仗着这层身份从小到大可没少欺负小姐。

皇家无亲情，更何况元武侯曾是先帝最大的竞争者，一朝落败被赶到塞外牧羊感受晚年的凄凉，然而他的子孙却要被圈禁在京都留作质子，安乐郡主从小受到的白眼多了，也就学会了在奴仆身上找存在感发泄怒气，后来顾忌要婚嫁不能传出坏名声才有所收敛，转而找上式微的官家小姐。

反正无论如何，京都上流圈子中欺负小姐的理由都是差不多的，离不开小姐在龙府便不受待见的原因。

绿水决定回去后再把这事活灵活现的告诉花镜，分享自己的兴奋。

突然，她的笑声戛然而止，皱眉看着那几个把天真当本钱的闹腾的小孩。

“他们的大人怎么也不管管，别人好好的坐着喝茶却在旁边吵人，额……”绿水本来随口吐槽的一句话看到当事人忽然抬头看来的视线时顿住了。

龙吟正听她唠叨，见她顿住，停下塞食物的动作，疑惑的看向她。

“小姐，那个人的眼睛好神奇。”绿水不敢明确的指，怕伤少年的自尊，不过她感觉他好像听到了，虽然马车离他还有点距离。

龙吟应声看去，直面少年看过来的视线，诡异的红瞳放在他身上愣是有种萌萌的感觉。

“挺可爱的，你帮他把小孩赶走吧，他可能不好意思。”

绿水应声是下了马车。

挺可爱……平原摸了摸自己丑陋的眼睛，那是她没看到自己的眼眶周围诡异的纹路吧。

不过她这么说还是好开心，还是第一次有

人说自己的眼睛可爱的。

平原心里美滋滋，然后就看到有个绿衣服小姑娘向他跑来，诱哄那群看他笑话的小孩回家吃饭，听声音似乎是那个说他眼睛神奇的姑娘。

绿水把小孩哄走后临走前掩不住好奇偷偷抬头看面具少年，不巧正好对上他含笑看过来，那一瞬间绿水似乎看到了红瞳有电流闪过。

下意识的瞳孔紧缩，绿水懊恼自己失礼的行为。

歉意的看了一眼面具少年，便像个偷吃了胡萝卜被主人询问后心虚的兔子似的，逃避的跑走了。

不是说我眼睛神奇吗，让你见到它神奇的一面又跑走了。平原委屈了一下，便平复心情拿起粗陋的茶杯，吹开茶叶渣子津津有味的品味着。

在山上守墓的日子大多是喝山泉的，茶还真少喝。

“小姐，我刚刚太失礼了，他一定会以为我和那群小孩一样是在嘲笑他。”心里揣揣不安表面若无其事一向不是绿水的风格，她烦躁的叹口气，坦白从宽的向龙吟征求意见。

龙吟知道她心里还在为刚刚的行为的内疚，然而发生的已经发生了，多想也不会时光倒流，况且……“他的眼睛确实较常人有些异样，不过每个残疾的人都是上帝派遣下凡的天使，身上都会有些特异能力，轮不到我等凡人笑话。”

绿水想想也是，人家不过是一只眼坏了又不是干了什么坏事被抓进监狱吃牢饭，哪里需要人的同情，至于嘲笑更是无稽之谈，人家有特异能力她没有，何来资格嘲笑。

她会觉得对方会误解她的意思，大概是因为……刚开始她的心里便藏着一份同情怜悯吧，而怜悯和嘲笑不过一线之隔。

不过，“小姐，什么是上帝，什么是天使，他的特意能力是什么？”又是陌生的

词语，拆开来每个都听过，偏小姐有这本事把毫不相干的字拼凑在一起，听着还真有那么个东西似的。

古人崇尚敬重神明，本以为这么说能让绿水改正一下想法，没想到把自己兜进去了。

龙吟默默撇过头，她听不到。

绿水毫无察觉小姐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