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 于金海医院

“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仿佛梦回归帝所。闻天语，殷勤问我归何处。我报路长嗟日暮，学诗谩有惊人句。九万里风鹏正举。风休止，蓬舟吹取三山去。”

——宋.李清照

你看在桥的那边，濛濛的水汽已遮住了山峦本该有的面目，在那山脚之下有着一间渔屋，在渔屋门外的汪洋大海之前，我与姐姐倚在母亲的膝下，她卧在沙滩椅上教读着，教读着这首《渔家傲》。

在我脑海中再次默念起这首诗词的时候，母亲就再也没回来，因为我知道父亲与母亲早已离婚了，留给我的只有这首耳熟能详的诗词。我隐隐约约记起那年我刚好五岁，而姐姐长我五年，一半的一半，本应一男一女龙凤的一对，而我却是天生带病，自有不足之症。

嗐！惜了。

熟人亲友知我，无不嗟叹惋惜，可在我心里，在那个山峰脚下，那间渔屋依然亮着灯火等我回家。或许无人问我，在这所金海医院内也是尽人皆知的吧！

五年又过去了，我的父亲仍在那个名声大噪的渔业公司工作。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致使大多数村民不愿意撤离这片土地，可能正是这家名为金海渔业的公司有着优渥的待遇和丰厚的报酬吧！公司带领着村民实现了人人致富的梦想;正是这份感激之情与金钱的欲望，冠以着感恩之名使许许多多的人留了下来; 或许也远非如此，在这片优美的渔港中，位处北海一带，渔村背靠着大山，左右相抱，拥江入海形成一道弯弓之势，珠崖峰林之下，左滩船场右滩出海，江水枕边而出，江水穿向子母桥洞，搭向一座名叫“不知岛”的岛屿，同时水流被岛屿隔断，后又汇聚入海。

古有话词道：“ ‘水箭后山弦，子母弓射天鲸海’，金海港乃天之愧宝，已传承世代，万不可弃。

话虽如此，岂以生命的代价去换取报酬？——在北海一带，正风靡着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飞鲸”再现的传说，就当地政府，海关部，档案局亦曾有案例。面对不可预知的偶然的超自然事件，人人惶惶不安，更有深受体会的市民，村委早已准备做好防洪防涝等工作。

哪年哪月哪日哪个份子钱没担着几分风险？面对大自然乃至超自然，人又何其渺小，不愿就此摒弃心中的理念，舍掉祖祖辈辈传留下来的基业才是渔民扎根的最终目的。

风扉一时的讯息，予我——

看医院人进人出，那三山之处仿佛就在窗前，就在那桥的对岸，出海也罢投奔内陆也好，如今仅盼着父亲能尽早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儿童智力障碍精神科。

或者姐姐能来。

我的病也大好，偶尔不想与人话，我和姐姐一样聪明，姐姐早已上了海洋大学，如今也应毕业的时候了。医生说我得了石脉之症，做不得激烈的活动，可这完全不影响我的智力，用不得护工的照顾，哪怕是母亲派来的。这些年尽是如此，我趴在病房的窗前摆动着发条鸟，听着窗外树上的鸟叫声，渴望跟它一样的自由。

他们说我抑郁了——哪有生下来不吵不闹的孩子？

“真是可怜的孩子！”

“你是说窗边上那个孩子吗？”

“对呀，就是从内陆来的那位废材父亲的孩子。”

“听说他爸爸升职了。”

“哎哟，不过是个副职，还不是挨了萧家人的福气，谁叫人家是入赘的呢。”

“做上门女婿可真是好，可惜了我就没那命了，住不上这四面朝阳的海景大别墅。下辈子做个男人吧！”

“别开玩笑了，那也是别人家应得的。不知他人苦，莫论他人言。”

“也罢……”

“还别说，咱们村子上头有几个女人出过海，能生存下来已是福大命大了，靠的还是那些大男人。”

“所以征服大海先征服男人，你还得多招募几个呢！”

“你就别闹这有